“但管家先生說,你住在三樓。”
“我不喜歡三樓,那里沒有光。”
“聽起來,你活得像一朵玫瑰。”
齊斯省略了若干會讓人直呼“渣男”的中央空調式語錄,直接說出結論“所以我推測,這會兒安娜小姐應該還在花園里。”
他說罷,抬手在門上敲了兩下。
昨晚鬼怪敲他的門,今早他來敲鬼怪的門,細細想來著實有一種戲劇性和幽默感,這讓他沒忍住彎了彎唇角。
常胥看到齊斯沒有選擇用鐵絲撬鎖,而是規規矩矩地敲門,微微瞇眼,不置可否。
這樣雖然容易打草驚蛇,但由于足夠禮貌,說不定可以有效降低nc的敵意。
不出意外的話,房間里的是真正的“安娜”,即規則所說的穿紅衣服的“安娜小姐”,可以信任,勉強算是個比較安全的nc。
在齊斯敲下第三次門時,隨著“吱呀”一聲拉長的弦音,緊閉的門扉從內而外緩緩蕩開。
和濃郁花香混雜在一起的腐臭味撲面而來,蛟虬般錯綜復雜的藤蔓和枝葉在房間內紐結,所有的空間幾乎都被黑綠色填滿,只能隱隱約約從莖葉的縫隙間看到一抹紅影。
那是一個皮膚皺巴巴的老女人,半張臉已經腐爛,無論如何都與美麗聯系不到一起。她呻吟著,意識不清,好像隨時都會死去,一雙混濁的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齊斯的方向。
她問“現在是什么時間”
齊斯看了眼常胥,后者拿起懷表,回答“下午兩點零二分。”
老女人歪著頭,吃力地理解接收到的信息。
半晌,她“嗬嗬”地笑了“今天的下午一點比昨天長。”
說完這句話,她便低下頭昏昏睡去,大有不愿再搭理兩位不速之客的意思。
齊斯在一旁靜靜地看了半晌,臉上忽然掛起了柔和的微笑。
他撥開房間中的藤蔓,一步步走向老女人,在她面前半蹲下身子,一字一頓地問“你想見他嗎”
老女人被吵醒,抬起頭,愣愣地直視前方,眼中沒有映出任何人的影子。
齊斯笑著,眼中醞釀起回憶的色澤,聲音輕柔而緩“那天之后,他離開莊園回到自己的封地,卻一直沒有忘記你。他用了好多年的時間說服了他的父親,才趕回來找你,可惜你已經不在人世了。”
隨著齊斯的講述,老女人原本如死水一潭的眼中逐漸有了波瀾,她抬手拽住齊斯的袖子,喃喃念道“我要見他我要見他他在哪兒”
“我不知道。”齊斯垂下眼睫,笑容和煦,“不過我有兩個同伴應該知道他的下落,你想見我那兩個同伴嗎”
老女人定定地看著他。
齊斯一字一頓,循循善誘“你只需要說,你想讓鄒艷和柳青葉上三樓來見你。”
“我想讓鄒艷和柳青葉上三樓來見我”
在老女人話音落下的剎那,齊斯毫不留情地抽回了自己的衣袖,對常胥做了個手勢“搞定了,走吧。”
常胥稍微想了想,便明白了齊斯的操作,眉頭微皺“你想讓鄒艷和葉子也違反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