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胥從頭到尾掃視了一遍,又傳給陸黎。
很快,稿紙在玩家間傳了一圈。
上面的文字記錄了寫作者困居島上的經歷,玩家們遭遇過的、沒遭遇過的恐怖情形躍然紙上,帶來糟糕的預警,也昭示潛藏的危機。
陸黎沉吟片刻,道“明天就是第三天了。”
日記中明明白白地寫著,從上島開始記錄時間,每三天都有一次離島的機會。
但誰知道這條信息是真是假這個副本,可沒有“nc不會騙人”的前置條件。
齊斯斟酌著說“如果錯過了明天,就需要再等三天,拖的時間越久越危險。而且,很多人身上的錢恐怕撐不過那么久。”
他點到為止,章宏峰馬上接道“今天俺就能把那艘船修好了,明兒出發不成問題。”
這次,沒有人再對乘船離開的方案提出異議;時間緊迫,除此之外再沒有更好的選擇。
齊斯和常胥混雜在人群中下了樓,甫到大廳,便有一股刺鼻的魚腥味撲面而來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這會兒誰也不客氣了,皆抄起筷子去搶桌子中央的一小碟海草,各憑本事將唯一的素菜瓜分完畢。
齊斯擱下筷子,下了桌。他對食物的需求量一向不大,一兩天不吃也頂多頭暈一些。
其他玩家倒是在糾結過后,不情不愿地去吃剩下幾盤魚肉。可能是因為前幾頓沒好好吃餓著了,有幾人在夾了幾筷子魚肉后,不知不覺地又吃了不少下去,比起先前的食量格外多些。
魚腥氣依舊刺鼻,這種味道無論將鼻腔浸漬多久,也無法強迫人類適應。
齊斯徑自走出旅館,大口吸氣。
身后,常胥跟了出來,問“你之前和我說的,每天就睡這么點時間,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齊斯側身看他,目光真摯,“我是自由職業者,每天習慣睡到自然醒,不像你作息規律。”
常胥直覺齊斯有什么關鍵信息瞞了他,腦海中閃過幾個場景片段,他沉聲問道“時間有問題,是嗎”
“你猜。”齊斯將食指放到唇間,瞇起眼笑,目光卻越過他的肩膀,看向他背后某一處。
常胥若有所覺,立刻回頭,就見一頭綠發的安吉拉大喇喇地走過來。
這姑娘自來熟地笑道“兩位帥哥,有興趣和我一起去祭壇看看嗎”
“昔拉的人才死了一個,還剩兩個呢,你就不怕和陸黎一樣被敲悶棍”齊斯語氣輕松,“還是說,你知道誰是昔拉的人”
“你別污蔑我,我只是覺得,他們不會敢在這時候下手,因為無法確定我們是否是引蛇出洞的誘餌。”安吉拉瞇起了眼,神情毫無破綻,“更何況,今天不去,就沒有機會了,不是么你應該也不舍得放棄近在咫尺的世界觀吧”
“為什么找我們合作”齊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已知玩家中還有兩個傀儡,我們兩個都不是傀儡的概率只有十二分之七,剛剛過一半,你敢賭嗎”
安吉拉促狹一笑“我可以確定你們不是。我看過常胥的直播,昔拉的人一般不開直播的。”
那個像耍猴似的直播齊斯瞥了身邊的常胥一眼,腦海中閃過的是自己在這副本中做出的種種行動。
直播畫面囊括主播附近方圓五米的范圍,只在玩家拉撒、裸奔和入睡時關閉。他的很多行為和言語必然已經被透露了出去,有心之人完全可以從中得出不少信息。
常胥不知是蠢還是自以為是,對自己的各項信息毫不避諱。平日里齊斯覺得這樣的人利用起來方便,如今坑害到自己頭上,他只覺得這種人的存在就是最大的敗筆、一切麻煩的根源、不可饒恕的錯誤
什么樂子啊,解剖材料啊,都得靠后;當務之急是盡快亡羊補牢,把這個麻煩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