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概率么
常胥感覺腦海中有一道靈光閃過,他似乎發現了什么疑點,但又無法通過邏輯串聯。
他抬眼看向面前的陸黎,后者的眼中盡是疲憊,夾雜著同伴死去的悲傷和濃郁的哀愁。
常胥心頭一跳,一種毫無根據的忌憚油然而生,恰似他面對齊斯,亦或是只有一面之緣的傅決時的感覺。
這絲心緒轉瞬即逝,他眉頭微蹙“司契的尸體呢我想去看看。”
陸黎深吸一口氣又吐出,說“在二樓,葉林生的房間。”
常胥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快步拾階而上。
他獨自一人走在二樓的廊道,左右前后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同樣的路程比之先前好似變得漫長。
他循著記憶,走進陸黎所說的房間,入目的大床上橫亙著叫作“葉林生”的長發青年蒼白的尸體,像是翻起肚皮的死魚。
常胥越過床位,徑直走向房間的角落。
穿白襯衫的青年躺靠在墻角,無數根沾血的絲線纏繞他的周身,將他的四肢牽引成一個詭異的姿勢。
他雙目無神,皮膚呈現木頭的質感,從上到下再看不出人類的情態,儼然是一具死去多時的木偶。
眼見為實,先前的所有懷疑和糾結至此塵埃落定,常胥垂眼看著地上的尸體,心情前所未有地平靜。
他被騙了,騙他的人死了。
一天前,夢境空間中,契對齊斯說“這一局我看不到你勝利的可能,除非將新的因素引入博弈。當然,作為我行走在世間的唯一代行者,你可以向我尋求幫助,撥動博弈的天平。”
齊斯問“代價是什么”
契笑著說“信仰我,并且代我一直贏下去。”
齊斯冷笑“我對信仰除莪以外的存在沒有任何興趣,而且我有理由懷疑你是故意讓我陷入險境,方便你坐地起價。”
“我想你誤會我了。”契故作悲傷地嘆了口氣,“詭異游戲中能使用手段干涉玩家的,可不止一位神明。而作為你的下注者,我和你的立場從始至終都是一致的。”
“下注者”
“你可以理解為,我被規則放逐后十分無聊,就和祂的走狗擺了一場賭局,賭的是你的輸贏。而我,希望你贏。”
“我明白了。”齊斯了然地嗤笑,“真是令人不快啊,莫名其妙就成了盅中的蟋蟀,陪你們玩斗蛐蛐的游戲。”
“你也不必這么沮喪。你終將主宰詭異,我未必不能反過來成為你的棋子。”契安慰一句,拉長了音說,“而現在,你該做出選擇了。”
齊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自顧自說了下去“規則至高無上,神明亦要遵守。你不可能憑空向我幫助,就像讓渡契約權柄需要用罪惡進行交易,你幫助我對付傀儡師,定然也要依托于某物那樣東西已經在這個副本中了,是嗎”
契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贊許的意味“推理完全正確,不愧是我看好的人,你不妨再猜一猜,那樣東西是什么。”
齊斯繼續道“你知道我寧可去死也不會愿意信仰你,并且不希望我就這么去死,所以那樣東西你已經交給我了。我猜,傀儡師控制玩家的條件很苛刻,傀儡絲必須要纏上玩家的尾指才能生效,是嗎”
猩紅的目光劇烈顫抖起來,契樂不可支地哈哈大笑。
笑了一陣,祂才停了下來,惋惜地說“可惜了,本來我還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騙你信仰我一下的呢。”
齊斯不冷不熱道“你不如試著反過來信仰我,我沒準會出于情感投射效應信仰你一會兒。”
“好了,好了。”契笑得更加開心,“現在,撼動天平的支點已經給你了,就看你能不能抓住渺茫的機會,在黑暗中撕裂一線生機了。”
“那就,如你所愿。”齊斯向后仰去,主動從夢境中醒來。
睜開眼時,常胥正好也醒了,問他幾點了。
他撥動命運懷表的指針,笑著回答“早上八點。”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