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齊斯垂眼看向海神權杖。
在游戲空間里,他只回復了“我在”兩個字,并非是驕矝自持,而是在他說完“在”字后,他就被踢回了現實。
當時無數紅色的細絲編織成網,如同活物般扭曲著糾纏,鋪天蓋地,當頭罩下。
金色的斑塊在他眼前密密麻麻地飛竄,晦暗的底色充斥著可疑的斑點,似乎還駁雜著屏障碎裂的咔咔聲。
他頭痛欲裂,于事無補地擴張瞳孔又收縮,卻只看到一層層的薄紅和暗金的顏色涌動交織。
視線再一次沉淀下來時,他已癱坐在自家的沙發上,視野中依舊是東一塊西一塊的小點。
他好像被按進水池里又撈出,無數的水滴訴說無窮、永恒和不可知,告訴他做出兩個字的回應已是極限
“極限么”齊斯的目光落在海神權杖的效果一欄
使你看上去更像一位神吸收的罪惡越多,效果似乎越強
他隱隱有所知覺,讓海神權杖吸收更多的罪惡,增強其效果,或許就能相應地增加他做出回應的限度。
“罪惡的話,多團滅幾次玩家應該就夠了吧只是不知道那些罪惡會不會直接被游戲抽走”
齊斯想到常胥提到過的屠殺流玩家占比百分之二十的概念,起初他不解其意,但只要從動機考慮,就不會覺得有什么出奇了。
讓一匹狼沖進羊群肆意虐殺,羔羊嘶鳴著互相踐踏,餓狼狂笑著將食物玩弄于股掌,確實是最有效率的產生罪惡的方案;比把一群狼關在一起,讓它們互相撕咬方便多了。
詭異游戲需要罪惡,不知緣由,但恰是事實。
“如果游戲里的罪惡動不了,那現實里的呢制造幾起連環殺人案不知道可不可行”
齊斯漫無邊際地想著,最終決定擱置這一議題。并且,在海神權杖汲取足夠的罪惡前,他將不再和天平教會聯系。
齊斯從不相信所謂的信仰的忠誠,宗教不過是一些自以為是的聰明人控制愚民的手段。一個會回應和降諭的“神”一旦流露出弱態,所迎接祂的便是野心家的控制和蠶食。
齊斯并不認為自己有操控狂信這類非理性情緒的能力,同時一點兒也不想將自己的計劃建立在不可控因素上。
天平教會和契的關聯是意外之喜,本就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齊斯將思緒從紊亂如麻的糾葛中抽離,通過手機登進游戲論壇,搜索了“無望海”這一關鍵詞,點進最新的貼子。
你們看常胥無望海那場直播了嗎傀儡師出現了
齊斯一目十行地把貼子看完,可以看出發貼的樓主是常胥的擁躉,話里話外都在表達擔憂之情
最后逼他把直播關了的聲音好像屬于那個叫“司契”的傀儡,常胥他不會有事吧
身為當事人之一,齊斯回想起常胥無力地躺在石臺上的尸體,心情大感愉悅,一時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很想回這個樓主一句“常胥死透了,沒救了”,不過理性終究制止了他的惡趣味。
又笑了好一陣,齊斯冷靜下來,思維逐漸咂摸出貼子背后的不利因素。
不出意外的話,他這張臉已經和“昔拉公會的傀儡”這重身份掛鉤了,再出現在副本里,一旦被認出來,必將人人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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