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余生說了一大堆,又開始在電話里廢話連篇地千恩萬謝。
齊斯自動過濾無效信息,開了免提后進入瀏覽器,搜索起“劇本殺”相關的內容來。
然后發現這玩意兒有點像詭異游戲的解謎類副本,卻遠沒有副本有意思。
沒有危機和死亡,就一群人拿著各自的劇本,坐一圈聊天,無聊的很。
所以,要不要想辦法再殺幾個人,弄幾個游戲名額送人呢
齊斯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3月24日,江城下了一整天的雨,齊斯睡到中午十二點才起。
雨天似乎和某樣道具發生了化學反應,透著咸腥味的潮氣從墻根逐漸浸染整間房屋,白墻上斑駁著大片的水漬和藻類植物,好像曾被上涌的海潮淹沒。
齊斯將身為罪魁禍首的海神權杖拎在手中,下定決心以后輕易不再將其帶到現實,不然這間父母留下的房子絕對經不起幾次折騰,不出一個月就能被泡得潰爛。
依舊有好消息,受屋里的海鹽味激勵,齊斯的靈感格外充沛。
他買了一筐魚,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剝下魚皮,又耗費一個晚上將這些魚皮嫁接到一具人類尸體上,模擬出了無望海的魚怪形象。
美中不足的是,為了避免麻煩,這樣一具藝術品終究不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只能藏在工作室里自己欣賞,趣味不免褪色許多。
3月25日上午,齊斯看到了一則新聞
燕京大學歷史系教授陸黎突發心臟病去世,年僅二十八歲
新聞說,陸黎直到死前最后一刻還在修改學生的論文,這又引來一片唏噓。評論區不是在哀悼聯邦損失了人才,就是在以同事或學生的身份回憶他生前的種種。
一條條側面講述勾勒出一個平易近人、文質彬彬的學者的形象,和副本中那個差點算計死所有玩家的幕后黑手判若兩人。
幾乎所有玩家在副本和現實中都是兩幅面孔,不知是詭異游戲釋放了他們的天性,還是促進了人格的異化。
齊斯沒有生出太深刻的感觸,只饒有興趣地思考了一下,自己要是死在游戲里,回到現實后的最后半小時會干什么。
然后他不無失望地發現,自己沒什么想干的。
做標本是來不及的,寫遺書又沒那個必要,他大抵會賴在床上,一邊玩消消樂,一邊等死吧
之后,齊斯又進詭異游戲的論壇看了一眼,收集了些和公會相關的信息。
比較正規的公會都有嚴格的規章制度,還要求繳納不菲的會費;一些小公會固然自由,但加不加入沒什么區別。
唯一一個看上去比較來去自如的正規公會是“聽風”,主要干的是收集情報、四處拱火的事兒,看上去很沒品,事實上也很沒品。
左右沒什么事,中午的時候,齊斯進入了游戲空間,在高背椅上睜開了眼。
第一件事,將海神權杖收進道具欄;第二件事,進入商城。
商城第二頁都是些普通的日用品,齊斯找了一圈,沒找到想要的東西,只能肉痛地翻到第三頁。
一番搜索后,他鎖定了目標。
名稱水鏡假面
類型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