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搶占了領導者席位還是有一點作用的,擁有話語權后就能夠左右推理的方向。
哪怕破解不了世界觀、完成不了主線任務也沒事,只要確保自己知道的信息比其他玩家都多,就有辦法把工具人的命全墊進死亡點。
從齊斯出門開始,尚清北就一直站在窗邊,留意他的動向。
見青年不過說了幾句話,才過了三分鐘就回來了,尚清北不由疑惑地問“齊文,你和喜兒說什么了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嗎”
“我問她喜神相關的事,又問她知不知道喜事背后的秘辛。”齊斯目光誠懇,語氣自然,流露出幾許遺憾,“可惜她從頭到尾都沒和我說一句話,看來是我想錯了,她不是那種線索的nc。”
尚清北至此確信,自己昨晚在夢境中獲得的線索是獨一份的。沒有他,盲信“齊文”的玩家大概率只能在正確答案外沿打轉,死活都破解不了世界觀。
心中生出隱秘的快意,尚清北卻也知道時候差不多了,再藏著掖著只會增加通關難度,鬧出傷亡就不好了。
當下,他清了清嗓子,說“對于這個副本的世界觀,我倒是有個猜測”
“如果只是猜測,建議你吞在肚子里,別說出來。”齊斯打斷他,說得有理有據,“現在線索不足,延伸出的各種猜測放一起就太亂了,只會干擾后續的判斷。”
尚清北被噎了一下,一抬頭就看到青年關愛兒童的目光。
后者用哄小孩的腔調說“小清啊,你不用擔心,時間才過去七分之一,還有六天時間,我們總能破解世界觀的。”
“”
又是這該死的稱呼,又是這輕視的態度尚清北額角青筋狂跳。
他抿住了唇,果斷決定將世界觀再掖一會兒,等關鍵時候再全盤托出。
齊斯欺負完了小孩,將可能存在的重要線索按了回去,格外悠閑地從背包里拿出洗臉巾簡單擦了把臉,算是完成了早上的洗漱。
他笑著說了句“先走”,便再度推門而出。
他徑直走向院門,在半步開外站定,伸手試探著推了一下門。
斑駁老舊的木門是虛掩著的,未用多少力,門扉便像是被觸及了機關似的,“吱呀”一聲蕩開。
一架紅艷艷的花轎撞入眼簾。
血色的龐然大物停擱在門外的地面上,正對門的方向用金線繡著一個巨大的“囍”字,卻有幾處線頭掛下,平添陰森怪異之感。
這轎子似乎很舊了,邊緣多處磨損和褪色,間或有污跡星星點點地斑駁,像是已經在潮濕的倉庫中放了好久,終于得見天日一般。
齊斯記得昨夜的夢中,那副通體漆黑的棺材似乎也停擱在這個位置,甚至連大小都和花轎不差。
夢與現實的界限一瞬間被打通,齊斯心念微動,一步步走近過去,在花轎旁邊蹲下。
支撐著轎身的木架子下,赫然壓著幾枚白色的紙錢,已經沾了泥土,有些灰撲撲、皺巴巴的,但在紅色的映襯下依舊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