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清北終于知道哪里不對了,抬手指向喜神像“齊文,你看那兒”
齊斯側了側頭,目光越過慘綠的新郎和新娘,看向站在杜小宇旁邊的神像。
從神龕下來似乎已是它能做到的極限,此時它一動不動,好像只是一尊冷冰冰的死物。
它看上去對攻擊玩家沒什么興趣,從頭到尾都朝向門口的方向,倒像是向往著外面的世界,想走出喜神廟看看似的。
“祂的臉,是不是變了”尚清北的聲音帶著可感的惶恐。
齊斯看到,喜神那張原本熟悉的臉已然變得陌生,輪廓柔和了許多,五官也略有偏移,赫然是從男相變成了女相,是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子的臉。
原本附身在神像上的契走了,神像自然變回了原樣。
齊斯知道緣由,卻一臉疑惑地看向尚清北,故作無知無覺“哪里變了我們進來的時候神像就長這樣啊。還是說你看到的神像和我看到的不一樣”
“啊”尚清北臉色一白,“你真的沒看到任何異常”
齊斯語氣真摯“我確實什么都沒看到,你不如描述一下你看到了什么。”
“”
一時間,無數奇詭的猜測在尚清北心底滋生,包括自己是不是觸發了什么死亡點
他張了張嘴想再說些什么,然后就想到了恐怖片常見的“意識到不對勁就會出事”的套路
權衡了一番利弊,他只能抿了唇,盡量冷靜地背過臉去,獨自消化恐懼。
齊斯嚇唬完了小孩,在棺材板“咚咚咚”的配樂中低垂下頭。
口袋里的紙錢在之前和雕像的周旋中落到了地上,他盯著那白色的圓環看了一會兒,冷不丁地問“尚清北,昨晚你夢中的那個長著我的臉的鬼怪,是不是拿了紙錢”
這個副本中的夢境很可能有問題,不然契想要傳遞消息完全可以直接托夢,而不需要走這么復雜的流程。
尚清北不明所以,如實答道“是的,當時我還勸你等到白天再探查,你說危險與機遇并存,一定要拉著我出去。”
齊斯瞇起了眼。
他記得昨晚的“夢境”中,他和“李瑤”一前一后走出門后,漫天紙錢當空潑灑。
“李瑤”率先抓了一把紙錢,他看見工具人隊友把自己想干的事兒干了,便懶得再費勁動彈了。畢竟夢里的寒風格外凜冽,他一點兒也不想將手從褲兜里抽出來。
而從夢里醒來后,他的兜里是有紙錢的,自然不可能是化身“李瑤”的鬼怪塞給他的,那么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齊斯笑了“小清啊,也許你夢中的那個鬼怪確實是我,或者說,有一部分時間是我。”
尚清北聞言,差點脫口而出一句“你果然有問題”,但理智到底讓他沒有出聲,而是安靜聽齊斯說了下去。
“最開始只有我們兩人從夢中醒來,我們一起出門探索,希望能夠找到指向這個副本世界觀的線索。而在我們出門后,準確地說是在我將紙錢塞進口袋之后的某個節點,我們在不知不覺間被拉入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