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
“對,喪神廟,井底有一個小鎮”
“嘟嘟”的忙音截停了徐雯的言語,一分鐘的通話時間結束了。
尚清北面色凝重,用詞典抵著下巴不知在思考什么。
杜小宇左右看了看,訥訥地問“齊哥,喪神廟是怎么回事”
齊斯將手機揣進口袋,耐心地解釋“這個副本有兩個空間。雙喜雙喜,一曰喪葬,一曰婚嫁,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雙喜鎮主辦喜事,祭拜喜神;相應的,必然存在一個主辦喪事,祭拜喪神的鎮子,才能構成平衡。而井應該就是聯通兩個鎮子的通道。”
他走到宅院門前,推開半掩著的木門,跨過門檻。
杜小宇嚇了一跳,脫口而出“里面不是有鬼嗎”
“現在才正午,鬼祟應該要到傍晚以后才會出來。”齊斯頭也不回,在門檻后半步處蹲下,抽出刀片挑起落在地上的一枚紙錢,“而且它們大概率對我們沒有惡意,唯一干過的事就是讓莪們的飯菜沾上點血,大概是在暗示飯菜有問題。”
“血”杜小宇不明所以。
齊斯站起身,從口袋里摸出第一天飯后擦過嘴的手帕,丟了過去。
杜小宇抬手接住,展開一看,只見上面針眼大小的斑斑血跡已經凝疴成棕黑色。
他臉色一變“那我們昨天吃的”
“吃不死。”齊斯低下頭,沿著地上的紙錢緩步慢行。
潔白的圓環每隔一步便灑落幾片,應該是臨時留下的標記。
齊斯知道,除了自己,就只有李瑤兜里有紙錢了。
那姑娘自身難保了還想著給旁人留線索,想想都有些好笑。
可惜齊斯一時間不太笑得出來。
剛意識到自己被某個不知名邪神擺了一道,他現在只想把所有的笑留到扳回一城后,省得被當做笑話的佐料像看猴戲似的觀瞻。
他不想給任何存在哪怕一點兒的情緒價值,那會讓他覺得自己吃了大虧,如果不報復回來他會難受得想死。
不過,也許立刻去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齊斯漫無邊際地想著,順著紙錢的指引,來到西廂的房門外。
破爛的紅紙散落了一地,被踐踏成一片片血色的淤泥。屋里屋外沒有一個人影,甚至連血腥氣都沒有,一切都顯得死氣沉沉。
這里不像是剛死過人的地方,而更像是一座已經封鎖百年的墳墓,連同建筑都已經死去,人類的死亡就像一滴顏料滴入油漆,很快便沉沒進去,發不出一絲聲音。
齊斯將門推開,里面不出所料,沒有人,也沒有尸體。
灰白色的墻壁上有大片已經干涸的血跡,年份已經很久了,絕對不是早上新濺上去的。喜兒的死就像是一場夢中的幻影,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和證明。
齊斯徑直走向雕鏤精致的木床,掀開酒紅色的喜被,掀起的風吹起一張剪報,飄飄悠悠地浮空了幾息,又顫顫巍巍地落下。
齊斯用手撈起紙頁,醒目的字體構成新聞的標題
20歲女大學生在旅游時失蹤,警方已介入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