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斯轉過臉看他,瞇起眼笑“那又怎么樣呢在場的人中,沒誰能保證自己說的全部是真話吧”
董希文剛要反駁,齊斯卻盯著他的眼睛,似笑非笑道“那我問你,在殺了那些人后,你是怎么做到兩年不被聯邦抓住的”
答案是在案發后不久,就被“那個組織”找上了,藏進了深山老林的三不管地帶。
這話當然不能說出來,畢竟那個組織在他自己看來,都是槍斃五分鐘不為過的邪教
看著將董希文問住了,齊斯才平靜地說下去“不管之前在劇目中怎么樣,但現在,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我希望你不要再在無關的問題上糾結,浪費我們所有人的時間。”
“對現在的情況,我有一些看法。你們應該也發現了,已經近三天過去了,我們都沒有進食,卻也沒有產生饑餓的感覺。我猜測,我們很可能處在一個類似于意識空間的地方,我們需要思考的是,怎么從這里醒來”
“女士們,先生們”一個熱情到近乎于虛偽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截斷了齊斯的話語,“我是你們的朋友木偶師兼劇作家查理,歡迎來參加我最后的演出”
這聲音分外耳熟,和先前剛死不久的木偶查理從嗓音到語調都如出一轍。
董希文不由吐槽“喂喂喂這臺詞我們是不是聽過一遍你一個字都不改真的好嗎”
聲音沒有回應,自顧自繼續說了下去“我想要探索一種新的藝術形式,讓所有熱愛藝術的人都參與進來”
隨著話語的繼續,蔓延整個劇場的火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寂滅,一張眼熟的圓桌從地板下方升起,五等分點處,分別有五張高背椅穩穩當當地安放。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凝重。
眼前的場景無疑在向劇目中的布置靠攏,除了人數少了兩個外,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最初的狀態。
剛經歷過長達三幕的充斥著血腥的演出,雖然已經知道,無論在劇本中死得多么慘,都不會真正死去,但過程中的痛苦足以讓任何人恐懼。
而現在的事態卻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們,劇目無休無止,無盡的時空,無限的謎題,死亡和猜疑的游戲還將繼續上演
辛西婭下意識摸了摸口袋里的道具。如果實在不行,她只能選擇殺死“周可”和董希文,觸發保底死亡人數機制了。
再在這個副本長久地耗下去,她很怕她會永遠迷失在這里
“辛西婭女士,”齊斯冷不丁地開口,“身為盟友,有一件事我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第二幕中和你簽訂的那個契約學名是靈魂契約。在你簽下名字的那一刻,你就將你的靈魂抵押給了我。如果我死了,你也會死。”
辛西婭聽出了潛臺詞,微笑著問“你害怕我用道具殺了你,所以編出這樣的謊話來威脅我”
“所以,你信還是不信呢”齊斯的語氣很平靜,“我只是不希望你因為愚蠢做出雙輸的選擇,當然你要是想和我同歸于盡,那也沒有辦法。”
辛西婭沉默了。
如果是漢森說出這番話,她大概率笑笑就忘了,但說話的是齊斯,就由不得她不審慎考慮了。
以齊斯的性格,完全有可能隱瞞大量信息,直到必要時才稍稍吐露一些。
而她簽下的那份契約涉及世界規則,若說只有表面上的條款那么簡單,她是不信的
她不敢賭。
一次慘死的痛苦非但沒讓她釋懷,反而讓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恐懼死亡,她不想死,她要活著
“我明白了。”辛西婭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還沒有到必須在我們兩人之間決出生死的地步,合作的好處遠大于敵對。”
董希文瞪大了眼睛“喂喂喂,你們這樣大聲密謀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