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參加詭異游戲已經不易,更別說在短時間內遭遇重重變數。
她的心臟瘋狂跳動,像是隨時會跳出嗓子眼,而眼睛也陣陣發花,有一種隨時會暈過去的直覺。
她瞇著眼沉淀視線,忽然看到面前的董希文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盯著她的背后。
那里有什么嗎
辛西婭作勢就要轉頭,然而下一秒,一抹冰涼便貼上了她的后脖頸,重重地往下一劃。
溫熱的血液噴濺而出,緊隨而來的是對死亡的認知,辛西婭張開嘴想要大喊,卻只能吐出“咯咯”的咳嗽聲。
女人蒼老的頭顱重重地砸在了桌面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失去支撐的身體軟了下來,順著高背椅向下滑落,倒在焦土之上。
董希文眼睜睜地看著辛西婭背后,戴面具的青年收起沾血的刀片,白襯衫被濺射上鮮紅的血跡,平添幾分嗜血。
他張了張嘴,終究只吐出個磕磕巴巴的問句“你你殺了她”
“嗯哼。”青年頷首,聲音帶笑,“接下來還有一個問題,你是想活,還是想死呢”
和查理簽訂契約后,齊斯主動提出,希望他能些方便,好讓自己順手殺個人。
這對于查理來說并不算困難,這個在一場場游戲中漠視人命的nc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和辛西婭一樣,早在副本剛開始的時候,齊斯就想著殺死這個和自己有許多相似特質的同類了。
起初只是覺得,這人一把年紀,在體能、武力極劣勢的情況下,都能活到正式池,很可能在智力方面對他構成極大的威脅。
而后又意識到,辛西婭身為聯邦高層,又和九州關系匪淺,恐怕會帶來不小的麻煩。天知道她會不會利用職權查到些什么,在現實里把齊斯列入通緝名單。
至于在不久前,辛西婭背信棄義地投了他一票,這對于齊斯來說倒是可有可無的因素,但不妨礙他將賬一起算。
“對了,死在你這里的人都會成為觀眾,是嗎”五分鐘前,齊斯問查理。
查理給了肯定的回答。
齊斯老神在在地點了下頭,說“我和待會兒我要殺的那個人有仇,火刑什么的都可以安排上。”
查理答應了。
不久后,兩個場景重合,齊斯趁辛西婭不防,割破了她的后脖頸。
至于她死后會如何,這就不歸齊斯管了。
此刻,齊斯看著呆愣在座位上的董希文,面具下的臉似笑非笑“和我簽個契約,我就不殺你,帶你通關。”
董希文屬于可殺可不殺的類型,但他能以新人之身進入正式池,必然有其特殊之處。
在這個副本進行的過程中,齊斯沒少研究董希文這個人,結果發現此人除了話多點,也看不出什么特別。
要是以往,遇到類似的人,齊斯肯定會出于解決麻煩的考慮,殺了一了百了。
但有常胥的前車之鑒,他總隱隱擔心會又從犄角旮旯冒出個神明,來認領董希文這貨,說是自家下注的傻孩子。
如果是這種情況,下殺手也不一定能徹底弄死,反而會結下仇怨,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已經被一個打不死的家伙盯上了,齊斯萬不想繼續捅蟑螂窩。綜合看下來,還是用契約把人控制住比較劃算,簡單、方便又衛生。
董希文不知道齊斯的考慮,也想不明白為什么這個變態殺人魔會對自己網開一面。
涂滿油彩的小丑面具遮去所有面部表情,使青年看上去滑稽又捉摸不透,配合著衣衫上的血跡更有一種暴力美學電影中的驚悚感,讓他不敢再說太多。
董希文咽了口唾沫,問“什么契約”
齊斯打了個響指,紛紛揚揚的血雨應聲從天而降。
無數細密的血珠在董希文身前懸浮,交錯著凝結成契約長卷的虛影。
金色的繡線在紅紙上寫下抵押靈魂的條款,一桿鎏金的羽毛筆在董希文手邊懸浮,催促他簽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