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斯的目光銳利冷冽,為他整個人都蒙上一層高智商精英的色彩。
山川信弘在幾秒間腦補出了一個擅長推理的怪咖大佬的形象,越想越覺得齊斯說得有道理。
他剛松了口氣,卻聽齊斯又道“我請你進來是想借你的打火機,等燒完這些書后,你如果對我的行為有任何意見,可以出門左拐,進入辦公室和那些蠢貨一起渾水摸魚。至少他們不會做出超出你的理解范圍的決策。”
齊斯說話間動作不停,手腳麻利地抽取一本本幸運書籍充當火引子,依次將房間中的書柜點燃。
烈火的映照下,他的話語冷得像冰,語氣生硬得不容置疑。
山川信弘愣了愣,起初以為這是逐客令,但在咂摸兩秒后,又覺得不太像。
有意見可以離開,反過來說,只要不提意見,就可以留下。
山川信弘想了想,覺得還是留下來比較好。
已經確定檔案室里沒有危險,還有個看著不弱的大佬坐鎮;而隔壁的辦公室看著挺嚇人的,天知道里面有沒有鬼,傻子都知道該選哪里。
當下,他沖齊斯鞠了個躬“在下山川信弘,請多關照”
齊斯唬住了工具人,回過頭看,最后一個書柜也被燒得干干凈凈了。
他抬手看了眼命運懷表,從點燃第一個書柜到現在,只過去了五十六秒。
他隨意地將打火機丟回山川信弘懷里,優哉游哉地往門邊退去。
山川信弘接過打火機,不明所以地看向已經站到門口的齊斯。
下一秒,他就感到后腦勺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好像有一把刀當頭劈下,硬生生將他的腦殼撬開。
他瞪大了眼睛,目光中交織著茫然和驚恐。艷紅的血液順臉頰流下,勾勒出京劇臉譜般的秾麗色塊,他知道自己要死了,卻無能為力,只能在失去生命后向前砸到地上,濺起飛揚的塵埃、腦漿和鮮血。
油漆般粘稠的汁液在傷口處糊成一團,直到最后一刻,他依舊沒想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死。
齊斯靜靜地端詳著憑空失去半個腦袋的尸體,看著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咧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他俯下身掀起尸體胸前的一片布料,在紅楓葉狀的校徽下看到了“36”的編號。
他微微挑眉,動作卻不停,從口袋里拿出那張先前在書架間摸到的紙頁,就著余燼中的火星點燃。
直到紙頁與黑色的殘片融為一體,再看不出字跡,他才滿意地從登山包里摸出手帕,擦了擦指尖。
被燒掉的那張紙上,赫然寫道
1869年4月7日,學校一樓的檔案室被點燃,課本以及眾多書籍皆被焚毀。經調查,系原住民兒童對課程內容不滿,遂在夜間進入檔案室,縱火燒毀書籍。
經過單獨分開審訊,依然無法判斷縱火者是誰。但在離現場不遠處發現了一盒用剩下的火柴,經調查,這盒火柴屬于36號。
36號堅稱他對縱火一事并不知情,他的火柴在三日前失竊,應當是被同伴偷取,用以栽贓嫁禍。老師一致認為他說的是真話,主張繼續尋找真正的縱火犯,實在無果便不了了之。
但托爾森先生覺得,頑劣的原住民必須為此事付出代價。既然不知道縱火者是誰,處決縱火工具的所有者也是一樣的。真相并不重要,只需要讓那些原住民感到恐懼就夠了。
滿檔案室的灰燼中,有一個通體銀白的鐵盒子鮮明異常。
齊斯走過去,將鐵盒子上的鎖用細鐵絲撬開,看到了整整齊齊摞在里面的文字檔案。
最醒目的一行儼然是
“他們都患上了失眠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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