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狄娜女士授課的內容是英語,如果尚清北在這兒,或許會有點興趣;但可惜的是,還活著的玩家大多過了需要參加英語考試的年齡。
他們不是坐立不安,就是心神不寧,卻還要在nc面前裝出認真聽課的樣子,簡直苦不堪言。
好在,十一點整,一陣刺耳的鈴聲準時響起,宣告課堂的結束。
梅狄娜將所有玩家都聚集到走廊中,目光冰冷地掃視過每一個人的臉“我知道昨天晚上,你們當中有不少人沒有好好休息,并且趁我不注意從寢室里溜了出來誰這么做了自己清楚。”
看著這派秋后算賬的架勢,玩家們皆屏息斂聲,惴惴地等待審判的降臨,有幾個心理素質差的人已經恍恍惚惚地顫抖了起來。
梅狄娜女士似乎很滿意玩家們的恐懼,灰色的眼睛微微瞇起“當然,我說話算話,第一天你們的所有違規我都可以原諒。但有一個壞孩子拿了我的東西,到現在還沒有還回來,這種惡劣的行為必須得到懲罰。”
她話音剛落,人群中的一個小個子玩家迸發出一聲驚呼。眾人應聲看去,只見他的胸前忽然綻開大片的黃花,蓬勃而熱烈地噴吐花蕊,如同瀑布般飛流而下。
他痛苦地哀嚎著,整個人向后栽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滾和抽搐。不斷有黃花被他壓扁,但很快又有更多的花從花的尸體中開出,碎裂的花瓣和完好的花蕊一同將他覆蓋,并向四面八方攀爬。
離得最近的幾人如夢初醒,連忙退到一旁,生怕被這種詭異的植物沾染到一分一毫。很快,倒地玩家的附近便只剩下一片開滿黃花的空地。
他依舊在不死心地掙扎,隨著胸口開出的花越來越多,他連動彈都變得困難,只能顫動四肢,發出氣若游絲的呻吟。
突如其來的死亡點沒有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玩家們僵硬呆滯地站在旁邊,目睹這個倒霉鬼的掙動越來越微弱,聲息越來越輕,并漸漸被花朵淹沒。
直到地上的人完全沒了動靜,梅狄娜女士才走過去,將手伸進尸體身上的花叢中摸索,從中抓出幾張泛黃的信紙。
有玩家認出來了,那正是姜君玨自稱從梅狄娜女士的辦公室里抄錄下來的書信。
現在看來,姜君玨說謊了。這些書信根本沒經過抄錄的流程,就是原件
“還有一個壞孩子燒毀了檔案室,不可原諒雖然已經有人因此受到了懲罰,但我知道他并不是真正的元兇。”梅狄娜女士盯視過每一個人的眼睛,用沙啞的聲音說,“究竟是誰干的,我已經知道答案,但我更希望你們能檢舉他,將他給我抓過來”
玩家們被毒蛇般的目光看著,多半不敢妄動,但也有幾人向張藝妤投去懷疑的眼神。目前明確獨自去過檔案室的,只有她和已經死去的山川信弘。
梅狄娜女士看了一圈,終究沒有在人群中找到元兇,失望地搖了搖頭。
“十一點到中午十二點之間,是自由活動時間。十二點,所有人準時到食堂集合。”她拋下一句話,拿著書信揚長而去。
直到她的腳步聲消失在樓道里,玩家們才稍稍放松了一些,呼吸聲在寂靜中此起彼伏地響起,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
這所學校里的梅狄娜女士就是無解的存在,而且行事毫無規律可言;處置哪個玩家,放過哪些玩家,全憑心情
要知道,規則從來沒說過,不允許玩家拿取辦公室里的東西
“姜君玨,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戴耳釘的小年輕率先沖姜君玨發難。
這個耳釘男和死去的小個子是室友。
此刻,他說得頭頭是道“你早就預料到了那些信件帶在身上會出事,所以才將它們放在三樓,叫我們一起上去看。你騙我們說那些信件是抄錄下來的,是不是早就存了找替罪羊,代你承受梅狄娜女士的懲罰的心思”
姜君玨用兩指取下叼著的香煙,默默地夾到耳朵上。玩家們都若有若無地看向他,等待他的說法。
耳釘男見姜君玨一聲不吭,更加得理不饒人“我們敬你是聽風公會中的老玩家,才選擇相信你,聽從你的安排,不是讓你把我們當傻子,肆意利用我們的”
重要nc梅狄娜女士已感染“失眠癥”,副本即將進入新階段
冰冷的系統提示音打斷了他的話語,所有玩家的系統界面上都毫無預兆地彈出了加載進度條。
他們面面相覷,也有人生出了些許猜測,看向再度將煙頭夾在指間的姜君玨。
新規則載入中場景更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