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齊斯就是這個副本中的“壞孩子”,本來都做好放棄選做任務的準備了,哪想得到這個任務莫名其妙就搞定了。
什么情況齊斯把自己獻祭了這人什么時候這么舍己為人了以及他要是死了,那個契約還做不做數
張藝妤看著系統界面上邪神信徒的狀態標識,不知該哭該笑。
“游戲可從來沒有說過,獻祭要獻一整個人啊”齊斯癱靠在水泥墻上,一時顧不得地面的臟污,或者說,他本身便是那臟污的一員。
計劃早已在白紙上寫成,6月2日的他規劃好大致的方向,往后無時無刻不在收集新的線索,完善各種細節。
更加強大的契約權柄使得他擁有兩雙眼睛,一雙是自己的眼睛,一雙來自于張藝妤。
他時常獲得兩個平行的視角,從旁觀的角度俯瞰兩個時空的全局,大量有用無用的信息流過腦海,經過記錄的過程在白紙上匯總,并逐步積累成巨大的優勢。
過去的齊斯舉起棋子,此刻的齊斯、張藝妤、常胥、說夢都是棋局的一員,在未知全局的調度下于棋盤上縱橫,勾勒出全盤的布局。
說夢帶著齊斯去往禁閉室,常胥取來足量的冷水,另一個時空的張藝妤祈求儀式最后的材料,齊斯將冷水澆到身上。
半邊身子從肩膀到大腿全部消失,邊緣處爬滿粉末狀的污泥,隨著冷水的滲入逐漸化作灰黃色的泥濘,淅淅瀝瀝地滴落在地。
他感受不到疼痛,更多的是一種“空”,習以為常的某個部分忽然失去了聯系,感受不到存在,好像從來就不屬于他的身體。
肢體的丟失似乎帶去了一些多余的熱量,齊斯發覺他的高燒緩解了一些,意識依舊散亂,卻不再像不久前那樣抓不住記憶的枝蔓。
左右動不了,他索性繼續說了下去“治療失眠癥的解藥、召喚邪神的儀式,這些在這個副本的設定里都屬于原住民的巫術的范疇,必然有共通之處。經過抄錄的文獻意義發生了變化,翻譯得來的假配方卻未必全無道理,至少在材料和用量的范疇,可能存在可供借鑒的地方。”
“考慮到詭異游戲不會安排無解的死局,材料必然可以在這個副本中取材,通過排除法,很容易圈定儀式所需的材料。而既然假配方里面的用量單位是半個人,我有理由推測儀式所需要的泥土也是半個人的量”
說夢聽著齊斯云淡風輕的分析,皺眉問道“你就這么肯定你的推測是對的萬一猜錯了怎么辦”
“本來就是在賭啊,賭贏了大賺,賭輸了大不了另想辦法。”齊斯笑了笑,抬眼看向飄拂著猩紅光帶的天花板,“反正只是丟掉半個身子罷了,我想以伱們的風評,應該不會趁人之危,對我不利。”
的確,有死亡后還能在現實里存活半小時的規則在,正經玩家但凡愛惜羽毛,都不敢明目張膽地害人要害人也得殺人于無形。
說夢咋舌“在下和常兄當然不會害你,但你怎么知道儀式一旦開始還能收住萬一到時候局勢失控,把你整個人都獻祭過去了怎么辦”
“不過一死而已,又有什么呢”齊斯垂下眼,輕笑一聲,“我承擔一點風險,博所有人te通關,很劃算的買賣,不是么”
常胥在一旁聽著,總感覺不太對勁。
以他的直覺和見解,齊斯這人不害人就不錯了,怎么可能為了群體利益犧牲
按他一貫以來的行為模式,怎么都該是抓個工具人丟冷水里,充當儀式材料獻祭了才對。
不過細細想來,這里就三人,以他的實力確實打不過在場任何一個
但他完全可以留在紅楓葉寄宿學校,坐收漁翁之利,為何要將自己置身于這樣的窘境
常胥不知道事件全貌,自然不知道齊斯在紅楓葉寄宿學校又是裝nc,又是放火,鬧得天怒人怨、人鬼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