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主君此話,我也就放心了。如今五姐兒一事已叫我昏了頭,那姜國公夫人便不是個善茬,二日登門不見,一日門處相見卻借有要事拒談,我...”君母越發著急,又帶一絲委屈。
聽著,主君暗嘆了口氣,手里的銅牌握得更緊了些。再聽,便是門開聲,此時主君已到門處。門外月光淡淡,這下是可全瞧見主君身影。君母這會跟了過去,問道:“主君去何處...”君母知曉主君有心事,定不是回院里歇息。
“夜路雨水積,我下馬不慎打滑摔斷了腿。”話落,主君側著臉看了一眼君母,隨后緊握著拿銅牌的手,一下跨出門檻走了。
“主君!”君母正要上前,卻不料被腳下門檻絆了一腳,身子往前狠狠趴了下去。一聲痛叫,主君連連回頭,可僅是瞧了一眼便又狠心離去。
書院外側廂房,住著負責打掃這一片的女使。聞聲,廂房內有女使起身點燈,隨后出來幾個女使,只見她們神色有些昏迷,一邊披上外衫,一邊綁衫,一邊探出頭來看。可見外頭黑漆漆什么也瞧不清,這才到屋內提燈出來,再從書院內外四處檢查。最后見得君母在書房門外坐著,聯想方才慘叫聲,一時醒悟,連連小跑過去攙扶。
是怎么也沒想到,主君是一語成讖,倒應在君母頭上,這是真扭傷了筋骨,額頭和顴骨均擦破了點皮。
天亮,溫家上下紛紛到君母屋里頭看究竟。六姑娘坐在外屋哭著,有五姑娘和幾個哥兒坐旁安撫。幾個嫂嫂里外來回走著,一會要安撫外屋的六姑娘,一會又進里屋看君母傷情。
老夫人與姨老夫人將凳子搬到床邊,詢問昨夜事。只見李媽媽拘著身低著頭不敢言,她是知曉原因,可君母卻不讓其告知。
老夫人撇著嘴,明顯有些不痛快。她知曉君母定有要事瞞她,可偏她一字不肯吐出。故道:“也罷,如今,我便是問干了嘴,你們這些后生也是不肯松口告知我的。”
“郎中先生可吩咐了什么?”姨老夫人問身旁李媽媽。
“君母是扭傷了筋骨外加磕了骨頭,需得臥床一月養著。”李媽媽道。
“今逢雨季怕易落病根,便是能下床走路了,也最好少出門染風浸水。”姨老夫人道。
老夫人側著頭看著那些后生,道:“主君人呢?自家娘子傷成這般也不知來看護,至今連個影都無。如今家中大小事皆是君母一人操持,如今她傷成這般,可還妄想她養病也要操心持家?”
郎君姑娘們紛紛起身來回看著,確實不見主君身影,今也未到上朝時。可不知,君母一早托人替主君向圣上告了假,只是在座各位不知罷。
這會君母連道:“無事的母親,不過扭傷腳罷,我二哥哥舊年送過來那跌打損傷的藥酒甚是好用,不到幾日便好了...如今柏兒好帶些,家里大小事也多交還給知書操持,又有雯釵協理,我是可全全退身了。”說著,看向知書。
賀知書這會走了來,道:“母親安心養傷,家中大小事全交與我。如今晉柏乖了不少,無之前那般鬧騰,我無需時時刻刻陪著他。”
老夫人這會微低著頭,暗嘆了口氣,嘴里有句話含了甚久卻不好說出。
后頭四娘子走了進來。賀知書眼角余光看了一眼,無理。這會坐到君母床邊道:“昨日我母親偶見姜國公夫人的馬車急急往京郊外去了,也不知是去何處,一早我便差人去打聽了,怕得等上一等,過些日再邀見姜夫人談談五妹妹的事...”
聽著,君母這下是真松了口氣,沒料賀知書也有心五姑娘的婚事。未完,知書接著道:“三妹妹那邊母親也無需擔心,我已托我母親去宮內請最好的女醫和產婆,不日便到孟家了。”
姨老夫人聽著,這會一手放在老夫人手上,又拍了拍,笑道:“二娘子當真是個會做事的,你們婆媳倆也真真有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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