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五姑娘我是瞧見過,若非我無親兒,也是巴不得議來做新婦的,可惜我福薄,連自個的女兒都護不好...”話未落,衛梅唐眼角不忍掉下幾滴淚珠。
嘉祥郡主上前要安撫,卻見衛梅唐擺了擺手道:“無礙。”
“知曉郡主之心,可我實在不敢主意...這庶子性子急,稍有他不滿的,便是...”話落,衛梅唐再抬起雙手擦了擦淚水。
給郡主再添茶,而后朝外頭瞧了一眼,道:“我瞧那五姑娘性子柔弱,這就許與他,恐,日后怕被欺負...”后頭是壓著嘴小聲說的。
“姜公子與我夫君甚是交好,我雖與他接觸的不多,可瞧著也是和氣的...”郡主疑惑道。
“那是在外人眼中如此罷!”衛梅唐按住郡主的手解釋道:“可非是我與他有怨,故在背后說他的不是。只是,這在府內,也是眾所周知的事了,若非是因為郡主你,我也不廢這口舌了。”
衛梅唐擺了擺手,只見一個媽媽從里屋出來,手里端了一個小木盒。衛梅唐將它取了過來,就擺在自己桌前,一手按在木盒上道:“自然,拋開這些不說,我倒是真疼愛這五姑娘的。為表我心意,還勞郡主替我將這支金釵轉贈與五姑娘。雖不是什么貴重之物,到底是我的心意不是。”說著,衛梅唐打開了那木盒子,又將木盒推到郡主面前。只見那盒內平放著一支精雕細琢的孔雀尾金簪,羽毛細絲栩栩如生,根根分明。
“原是為我女兒打造的,想于她出閣時佩戴...自然也不止這個,只是略表我心意罷。還望郡主替我轉贈。”衛梅唐眼睛閃過一絲悲涼,又很快隱藏起。
郡主有些為難道:“此物如此貴重,我是拒也不是收也不是。”
衛梅唐神情憂傷道:“可莫說這些話,我也是有自個的私心,只望我這點心意,能得日后五姑娘的真心相待。若我那庶子真疼愛于五姑娘,自然什么也愿聽五姑娘的話,我當是給自個尋個依靠罷。”
郡主點了點頭,道:“夫人既說到這份上了,那我便替五妹妹收下了。”話落,將杯中茶飲盡,后起身道:“事既妥,我便不叨擾夫人了,家中尚有小兒等我歸家教導,我便不久留了。”
“郡主當真是好母親!”說著,衛梅唐也起身來送,道:“我這腿腳不便,便不送郡主了。”
郡主點了頭,笑道:“夫人留步。”
話落,郡主頭不回的離開了。待到見不著人,衛梅唐才收了笑,隨手拿起郡主用過的茶杯朝外頭扔去。
康媽媽連過來攙扶衛梅唐落座,道:“夫人何至如此氣,當心氣壞身子。”說著,給倒了杯茶。
“徽姐兒的金鳳簪,憑她一個伯爵府小小庶女也配戴,孔雀尾金簪可怕她也消受不起!”衛梅唐將茶杯狠狠放下,又道:“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忍耐這般久,可就為了有朝一日,將整個姜家通通拉下!為我衛氏報仇雪恨!”話落,又將手中茶杯扔了出去。
一個杯子百兩金吶!就這般摔成塊實在可惜,可別提屋內外個個女使得多心疼,但凡只破個邊也能拾來賣個小價錢。
“他們父子兩如今可是把這個五姑娘視如珍寶,倘若我把珍寶握在自己手中,何嘗不是給自己留了張底牌...”想到這,衛梅唐那紅艷的嘴角再難壓下。
......
日色漸濃日斜頭,木盒子在轎車座上留下影子,掠過那個木盒子,嘉祥郡主忽然想起昨日兄長所說之言:姜家與衛家鹽引貪腐的證據,已經盡在手中,擇日便上承圣上。
嘉祥郡主一手按在木盒上思慮著,隨后撩簾對外頭貼身女使說道:“柺道,去康王府。阿衿,你速速回府帶上小公子來。”
阿衿領命,一揮手便帶走幾個女使,往反方向走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