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了四年、被認為死亡的林奧突然現在安東中校、愛德華和李友德面前,讓他們大為詫異。更讓他們吃驚的是此時林奧的狀態:他低垂著頭,眼神黯淡無光,面對重逢的舊友一動不動,宛若一具人偶。
“他這是…”安東中校問道。
坐在林奧身旁的瑪麗嘆了一口氣說:“現在姐夫他就和植物人一樣。”
李友德皺著眉頭問:“為什么會這樣?”
“我找到他時雖然駕駛艙的供養系統正常,遺憾的外殼和頭盔都破損了,導致大腦缺氧。可是大腦缺氧我已經找醫生治好了,但他還是沒有恢復。我推測這和他的能力有關,他每次使用能力,耳朵或眼睛都會流血對不對?”
安東中校說:“對…我聽霍恩海姆博士說過,林奧的‘主觀時停’能力對大腦負荷很大,要我告誡他不要亂用。但林奧說這不是他可以控制的…”
瑪麗溫柔地為林奧整理著頭發,邊整理邊說:“那這就是現代醫療技術的盲區了,現在全世界的能力者和改造人都太少,沒有哪個醫生是研究這個領域的。”
她繼續說:“這就是我準備的‘禮物’,作為戰友你們肯定很想知道他還活著。但是我無法把林奧交給你們,一來你們沒有能力救治他,二來他對于四處征戰的你們也是累贅。何況他作為我在世僅有的親人,我也不會讓他置身于危險之中。讓你們見他,也是以為讓他見見舊友對病情有改善…”
愛德華撓了撓臉頰,問道:“林奧都變成這樣了…剛剛你說他是你的心上人是逗我玩呢吧?而且他還是你姐夫啊?”
瑪麗笑了笑,又在林奧臉上親了一口說:“我沒撒謊,我現在確實愛著林奧。我曾經只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是姐夫和姐姐影響我改變的。所以雖然他是我的姐夫,但也是我最為重要的人。姐姐已經去世了,可姐夫還需要照顧和保護、需要有人代替姐姐愛他,我想姐姐在天之靈也會感到欣慰的…好了,你們過來和他說說話吧。”
得到瑪麗的允許后女仆放安東中校和愛德華上前,他們圍著林奧不停地說話,試著用回憶喚醒他,可林奧還是如人偶一般沒有任何反應。李友德也上前仔細觀察林奧的狀態,問瑪麗:“你之前說有無法和人聯合作的理由,就是因為他吧?”
瑪麗點點說:“沒錯,雖然我也是后來才知道你們向人聯復仇是因為當初托馬斯莫爾向你們索要林奧被拒后翻臉襲擊你們。但在我找到姐夫后不久,我的特工就告訴我莫爾商會在暗中高價懸賞林奧,甚至接受完整的尸體!這說明他們找姐夫是有不可能告人的目的,也許和他的能力有關。”
說罷,瑪麗看向了林奧的克隆人林奧爾,李友德這才注意到林奧爾在進入房間后一步都沒挪,便招手說:“林奧爾,你也過來看看他吧,某種程度上來說你們也算是兄弟。”
“兄弟?”
林奧爾此刻表情極為復雜,他邁步朝林奧走去,每一步都仿佛重若千鈞。原本他確實很想見到自己的“原型”林奧,他有很多問題想問林奧,關于他、關于能力、關于自己…可此刻林奧無法解答他的任何問題。而且當“原型”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時,林奧爾動搖了,因為恐懼而動搖。
身為克隆人,林奧爾的存在本身就是對國際法和世俗道德的挑戰。而他之所以能存在,是因為霍恩海姆博士想研究林奧的能力,并試圖用克隆技術復刻林奧的覺醒,林奧還因此和博士鬧掰。如果只是單純的要實驗,那林奧爾怕是現在還關在某個秘不告人的實驗室像小白鼠一樣被研究。往壞處想,他還可能因為沒有覺醒林奧同款能力而被霍恩海姆博士拋棄甚至作廢。正是因為林奧被認為已經死亡、再加上萬千里看中他力薦讓其加入荷魯斯號,他現在才能獲得一定的自由。
可現在林奧還活著。
是人都害怕自己所重視的身份、地位被他人取代,林奧爾也不例外,而且他比普通人更加害怕被取代這件事。普通人被取代還能打起精神尋找新的位置和身份,但克隆人呢?他被取代后恐怕連自由都沒有了。林奧爾害怕林奧會恢復正常,害怕自己被取代,害怕自己失去自由,害怕失去和萬千里的關系…從誕生開始,林奧爾從未像這樣恐懼和心慌過。
“要是林奧能恢復正常,回來就好了,我太想和他聊聊這些年發生的事了。”
愛德華這句話沒有惡意,卻刺痛了此時非常敏感的林奧爾。
“是啊,他在的話士氣也能提升不少…呃,林奧爾,你看看,他是不是像你的哥哥,哈哈哈…”安東中校順著愛德華的話往下說,卻注意到了林奧爾的表情不對勁,趕緊打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