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布坐在車座上,穿著灰色帶兜帽的外套,嘴里叼著棒棒糖。
馬克斯維爾半彎著腰,手臂抵著伊布的座椅,對著窗外指指點點。
“上帝,快看那些人,他們頭破血流”
伊布沒有理會好友的話,他的眉頭緊鎖,看著車窗外烏煙瘴氣的斗毆現場,一派思想者的深沉。
皮納爾在他旁邊的座位,抱著肩膀,睡得昏天黑地,鼾聲如雷。
球員們看著窗外的動亂,開始互相吆喝,就像玩雜耍似的。
“這群瘋子開始把拳頭揮向無辜的路人了。”
“嗨,兄弟,你還好嗎,快起來,用旁邊那個酒瓶,給你的敵人狠狠來一下。”
范德法特把臉貼向冰冷的窗戶,就著廣場燈,看到一個瘋狂的中年男人力戰三名阿賈克斯好小伙兒。
“我記得那個男人,剛才在球場咆哮著想要給老子一拳,流氓頭子史蒂芬,就是這個名字,我記住了,下次見面我會狠狠給他一拳。”
他說話的熱氣噴出來,霧氣模糊了玻璃。
在范德法特旁邊的范德梅德就著窗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那你一定得叫上我,那個老混蛋剛才差點用打火機燒了我的頭發,上個星期剛做的新發型”
場上足球流氓們正在混戰,大巴車上球員們在加油助威。
防暴警察拿著盾牌,在碎酒瓶渣和倒地不起的球迷中中穿梭。
領隊雷斯垂德站起來,拍了拍手,把所有人的視線引到身上。
“好了,小伙子們,回程還有1個半小時,回到阿姆斯特丹之后,我們將在俱樂部會所為你們慶祝這場激動人心的勝利,現在你們需要在車上小憩一會,都休息吧。”
“真的嗎
球員們下意識歡呼一聲,又不約而同停下來。
默不作聲地視線從雷斯垂德的鷹鉤鼻和藍眼睛上移開,看向大巴車司機身后的那個女人。
以往的多次經驗告訴他們,如果斯蘭蒂娜不同意,就是天王老子說了都不管使。
荷甲聯賽的接連勝利,已經證明了這位主教練在指揮比賽中的實力,絲毫沒有水土不服。
騷擾事件爆發之后,她更像是一個女暴君,凡事親力親為,本哈克多次想要借口插手更衣室,都被她不痛不癢地用話頂回去。
在這樣莫名的氣氛中,伊布嘴里的棒棒糖也緩慢的停止了順時針轉動,直到聽到清脆卻有力度的女聲隔著前排座椅響起。
“是的,這場勝利值得慶祝。”
“哇噢”
球員們興奮地擊掌。
等到車內燈光變暗,重新恢復安靜,圖南戴上耳塞。
激烈德比讓年輕氣盛的小伙子們心里積壓不少火氣,需要及時發泄出來,所以放松是必要的。
而且一味的高壓政策,會讓球員們心生畏懼的同時埋下埋怨的隱患,張弛有度才是最適宜的管理手段。
回到阿姆斯特丹,保鏢開車,圖南坐在副駕駛,內斯塔,托蒂接連打來電話,她都一一報平安。
回到家里,海因里希打來最后一通電話,這位老父親很關心女兒,卻并不關注德甲以外的賽事,他說的是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