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聽到有人開門進來的聲音,正在愜意躺著打游戲的圖南立馬從沙發上坐起來。
莎朗還在讓造型師倒騰他的小辮子,小桑剛出去給她買法蘭克福香腸和炸魚塊,不可能這么快回來,那來人就只能是這個房間的另外一位主人,皮爾洛。
圖南轉過頭,皮爾洛打開冰箱側門,拿出一瓶佳得樂,啪得一聲將門關上,就朝這邊走來。
他上身穿著一件深藍色短袖亨利衫,領口處兩顆黑晶紐扣沒有扣上,衣襟敞開,看起來有些灑脫不羈。
或許是剛在健身房運動過,皮爾洛的棕色長發有些潮濕,脖頸上汗涔涔,很難不讓人猜測他剛才進門時想要脫衣服去沖涼,結果發現房間里有人,臨時才決定去冰箱拿點冰飲。
圖南反手就把茶幾上的零食包裝袋掃進垃圾桶。
她記得小桑說過,在宿舍里,皮爾洛會把一切物品擺放井然有序。
地上和椅子上也不會有一件不該在那里的襯衫或者t恤。
球衣和球鞋除外。
不管是生活態度還是足球態度,這位年輕的中場大師對節奏的把控始終都非常爐火純青。
當然,對皮爾洛生活品味的欣賞只是小桑選擇他當室友的原因之一,如果非要深究,更多可能是因為皮爾洛住著米蘭內洛唯一一個雙人間,他的房間實在大,小桑的東西單人間又放不下
至于兩個人都喜歡打游戲、睡覺甚至是惡作劇,只能說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男孩臭味相投的惡劣基因在某種程度上都是一樣的。
比如捏她腿的這件事,再確認之前圖南也沒想到會是皮爾洛,畢竟他看上去實在是太過一本正經。
就像現在,皮爾洛坐在沙發上,優雅地翹著二郎腿,將自己完美地融進靜止沙發倒影里,一邊喝飲料,一邊抬起眼睛看她。
他的眼睛像是破曉時分中憂郁深邃的萊科湖,帶著激烈運動后微微起伏的呼吸波瀾,不管圖南怎么攏緊衣襟,如影隨形的視線就像是能穿透衣服薄薄的布料。
“有什么事嗎安德烈亞。”圖南硬著頭皮問。
皮爾洛就靜靜看著圖南默不作聲,他的優雅氣質是獨特且云淡風輕的,就像杯封存了上百年的紅酒,入口醇厚甘甜,仔細品味才能回味無窮。
圖南開始坐立不安,就在她想要起身告辭時
“如果能成為斯蘭蒂娜的球員,那將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據我所知,她執教的球隊始終帶有一種鮮明的印記。”
皮爾洛的聲音帶著一種悠閑的溫和,就像落葉球,觸球的一瞬間總是舉重若輕。
圖南一瞬間就被抓住了注意力,她下意識問,“什么印記”
“一個除了足球還有更多內涵的境界,她的風格就像是誘人的乳酪甜點,虛擬現實與真實世界的交融,讓球員和教練可以并肩游曳在奇幻與現實的兩岸之間”
從皮爾洛說到乳酪甜點的時候,白嫩臉頰上已經漾起紅暈,等說到現實和虛幻的交融,卷翹睫毛開始顫抖。
最后那一句,圖南再也承受不住良心的譴責,皮爾洛還沒說完,她就蹭得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
“別說了,算我求你,你忘了吧,安德烈亞,那天的事只是意外”
“那是一個美妙的地方。”
仿佛沒有看到圖南懇求的目光,皮爾洛只是短暫停頓,又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