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球員們晚上會慣例會聽一節放松課。
圖南初來乍到,對這項傳統頗為好奇,于是早早就去了隔間。
隔間里有一張窄床。
她沒有急著去感受放松課的神奇,而是像班主任看學生那樣扒在玻璃窗戶上,盯著結伴而來,躺在榻上的球員們,想看看他們有沒有耍什么小花招。
球員們表現得一切如常,好像不知道隔間門里有人似的。
加圖索躺下之前還順手將燈光調暗。
德吉庫斯利選了一首chariotsoffire的主題曲播放,然后在音樂聲中,從躺椅的這頭踱步到那頭。
“現在,放松你們的身體,聽聽心跳,想象一下你正在球場上,成千上萬的球迷在那里,你可以聞到青草的味道”
他就像是一個催眠家。
加圖索和斯塔姆很快睡著了,簡直可以說是暈了過去,從呼嚕的響度能聽出來,就算是插一把叉子在身上,他們可能也不會醒。
圖南站著看了半晌,腿都有點站麻了,等到一大半的人都睡著了,她悄悄躺到了躺椅上,戴上眼罩,雙手放到小腹,呼吸放緩。
在悠揚的音樂聲中,第一場比賽的壓力慢慢從她的心頭挪開。
直到感受到不小的顛簸,圖南從睡夢中醒來,發現她好像墨西哥卷餅一樣被卷進了毛毯里剛才還呼呼大睡的一群人把她抗了起來。
激動的呼吸此起彼伏,根本分不清誰是誰,那些“憋著勁”的寬厚肩膀們亂而有序地把她一路從樓上一直抗到樓下,塞到床上。
由于放松課的時間門已經是晚上,地點又在球員宿舍,根本沒有驚動任何人。
圖南像個蠶寶寶一樣從毛毯里蛄蛹出來,一把將眼罩薅掉,帶著一往無前的怒氣沖向門縫邊那些攢動的人頭。
球員推推搡搡,立馬做鳥獸散。
圖南一個人都沒有捉到,氣得怒踢門框,事實上,從她在五號辦公室的露臺上,偷偷拿著望遠鏡監視訓練場,然后打電話給漢斯,將開小差的球員一一點名“懲罰”,而那些球員們回到餐廳時表現得若無其事,她就知道他們肯定醞釀著“報復”。
只是她沒想到報復會來得這么快。
不到半個小時,一群球員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來敲她的門,想要一起玩兩把游戲機。
圖南壓住怒氣隱忍不發,在游戲的間門隙,起身去倒了一杯水。
克雷斯波立刻坐到沙發中間門,接手了她的游戲機。
圖南倚著桌臺,一邊喝水一邊盯著這群外表一個賽一個出色的球員瞧。
拋開“天使”加圖索和溫柔的舍甫琴科不說,愛惡作劇的那幾個,不管是因扎吉,還是安布羅西尼,對她的打量都很坦然,沒有表現出異常神情。
卡卡雖然臉看起來有點紅,但清澈的棕色大眼睛透出的神采是那么的朝氣蓬勃。
臉紅可能是有點熱的緣故。
最后,圖南懷疑的目光定格在內斯塔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