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匆匆地沖過去,棕色眼眸閃爍著迷茫的光澤,臉頰緋紅一片,看上去不是害怕和恐懼,而是充滿了刀尖上跳舞的激情,“幫個忙。”
皮耶羅下意識接住圖南,他的神情帶著都靈前鋒那種天性害羞的不確信感,“你想讓我怎么做”
“強硬一點。”圖南氣喘吁吁,“然后他們就得聽你的話乖乖走開。”
雖不知道讓這個老好人強硬一點是不是有點為難他,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法擺脫那群人。
皮耶羅牢牢把圖南護在懷里,好讓她扮演一個柔弱無助但能跑的完美受害者,盡管他還沒明白發生了什么事。
身穿制服的保安氣勢洶洶地趕過來,排成一個環形,揮舞著本該塞在皮套里的锃亮警棍。
“皮耶羅”領頭的人遲疑著停下腳步,他毫不費力就認出了這位巨星。
“她是我的朋友。”皮耶羅有一瞬間的走神,一雙柔軟手臂摟住他的腰,好像是為了增加這句話的可信度,他加重了說話的語氣,“你們為什么追著她不放”
“不好意思,我們認錯人了。”
圖南一聲不吭,任由皮耶羅摟著她,走過那群默默無言脖子伸的老長的保安,如果沒有領頭的,他們看起來很想不合時機的上來要個簽名。
順利地來到安全地帶,沒有暴露身份,危機就這么解除了。
圖南第一時間向皮耶羅道謝,“謝謝你能過來幫我,阿萊克斯,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解釋,因為我到現在也沒有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要一起去散散步嗎”皮耶羅也絕口不提為什么能在那么喧鬧的地方聽到求救電話從而及時趕過來,“都靈的街道很可愛。”
“好啊。”
夜色漸深,咖啡廳和酒吧熱鬧起來,街道兩旁的燈光漸次亮起,與墨藍色天空上的彎月遙遙相對,教堂尖頂一片銀光,還有美妙空靈的歌聲從遙遠的歌劇院傳來。
“你說得沒錯,這兒真是可愛極了。”圖南從螺旋樓梯上跳下來,一邊眺望著遠處的夜景,一邊吃著甜甜的gianduja巧克力。
“太美了,有什么地方能比都靈的夏天更可愛啊,我想只有傳說中的都靈彩虹”
倘若九月的黃昏路過此地,阿爾卑斯山和波河河谷潔白的上空會出現一道彎彎的弧線,那是就算不下雨也會出現的都靈彩虹,美得讓人窒息。
可惜現在是夜晚。
圖南不由自主看向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另一個“都靈彩虹”。
皮耶羅坐在樓梯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他不知道看了多長時間,卷長睫毛下的灰棕色橄欖綠的眼睛透出一種非凡而澄澈的迷人光澤,就像是都靈彩虹反射出來的光線似的。
圖南輕咬紅唇,不知道為什么,被他看得有點不太自在。
可能是錯覺。
不管在球場上還是生活中,皮耶羅都很隨和,是天生有藝術浪漫天賦的那一類球員,幾乎全意大利的人都喜愛他。
她想起前世混論壇時,他的球迷寫的那段話。
十五前那記逆天的凌空吊射560天后重新閃耀的皮耶羅區域
在我心里從來沒有最好的皮耶羅,因為每一個瞬間的他都是如此值得懷念
都靈的夏天經過這里,帶走綠茵場上意氣風發的平圖里基奧,也帶走了深情親吻10號球衣的害羞斑馬少年。
時隔十年,當我們重新打開塵封的記憶,德爾阿爾卑球場上那面旗幟從沒有降落,他永恒地融進了都靈彩虹的光輝里,紀念我們永遠的隊長,亞歷桑德羅德爾皮耶羅,時光未曾讓你在我心中老去,愛你猶如愛都靈。”
追憶前生總會讓人生出惆悵,圖南轉過頭,盯著路燈下等綠燈過馬路的那只虎斑貓出神。
“它好像在用鼻子尖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