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的熾熱的仰望。
“別緊張。”某人的聲音在他腦內響起,“直視他們,引導他們。”
陸枚恨恨回應“你閉嘴”
對方立刻消失,閉嘴得非常徹底。
然而剛剛喊完這句,陸枚又覺得懊悔,他跟當地土著無話可說,這樣一來難免又有些無聊了。
“王,您的命令我們已經全力執行。請您寬容我們的愚蠢。”
陸枚不耐地斜支下頷,但拿他們無計可施,只能不悅催促“一群廢物,給我加快速度。”
信眾們似乎尤其喜歡被他叱罵“廢物”,聽罷又是一陣山呼海嘯一般的興奮歡呼,他們齊齊向陸枚振臂高呼,狀似擁躉著他們無二獨一的莊嚴神明。
“推翻吉卡拉謝爾路才是我們的真神”
陸枚“”
他聽不懂什么吉卡拉和謝爾路,只知道這幫愚民無可救藥,竟敢對王室不敬,掠奪了他們貼身的光腦。
六人被關進骯臟的鐵籠,那里豢養著一堆蛇蟲,幸好陸惟秋的隊伍都不是廢物,很快解決了外在危險,又用一些手段將他和一名偵察系送出鐵籠。
所謂手段,自然離不開他的“荷魯斯之眼”。
陸枚不自覺撫摸心口處,在衣衫的遮蔽下,那里生著一塊紋身一般的圖騰。
并非所有人的“荷魯斯之眼”都在這里,只是他的紋案長在此處,就像監視著他的真心一樣。
陸惟秋他們還在監獄里關著,陸枚也考慮過丟下他們直接去找林逾匯合。
但他的光腦還不知下落,只能暫且蟄伏,拿到光腦立馬開溜。
顱內又傳來某人警告“你想拋棄我們”
陸枚“”
陸枚“知道了知道了,在想辦法了”
狄籟居民決定為他們的“謝爾路”舉辦一場祭典。
不同于西部星域的愚民,他們要用“三牲”來完成祭祀。
他們要祭祀的天神眾多,甚至不限于“天神”,還囊括了日月星辰等一眾仙班總之,并非短短幾日就能籌備完善。
陸枚應付完成群的信眾,待到人群散去,他便跳下并不舒適的王座。
這里氣候惡劣、物資匱乏,入眼除了碧天就是黃沙。陸枚還記得自己之所以能被視作神明,無非由于他讓一顆干枯的頭骨重新長出了血肉皮毛。
那顆長著巨大頭角的頭骨此時便擺放在王座的右側,閉合雙目,好像剛剛死去。
是山羊。但陸枚無法理解山羊的含義,只能暫時放棄這條線索。
可惜清靜的時間不多,又有一名信眾沖進他休息的房子。
他嗚嗚咽咽說著陸枚聽不懂的方言,還是隨后趕來的其他信眾拉住他,重新陳述一遍“三牲奔逃,時日無多。”
陸枚“三牲很重要嗎”
“是的,王。我們找不到其他的代替。”
“沙漠里不是有很多動物隨便抓幾只。”
“隨便抓”
對方微愣,問“您指的莫非是沙漠中肆虐殺伐的那群妖物”
陸枚分不清妖物和動物有何差異,只好點頭“是。”
“吾輩該死。”男人慚愧地低下頭顱,“對王來說,那些畜生或許不值一提。但對我們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