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
而克洛維斯幾乎是第一時間竄起,他早就從鷹眼里看到他們,可是離開得太過倉促,以至于他們連狙擊槍、通訊器都未能攜帶,所以只好留在河谷著急。
“怎么樣怎么樣怎么樣”克洛維斯急得雙腳跳,仔仔細細觀察兩人身體,“沒受傷吧沒事吧你怎么不用緊急聯絡的權限啊我一直等你,急死我了急死我了”
林逾被他拽著從頭看到腳,恨不得連腳底都脫了鞋翻出來看看,一時哭笑不得“我沒事。”
艾利亞斯也關切地迎上前來,身后跟著神色窘迫的陸枚。
克洛維斯猶不放心“是真的沒事嗎你可別騙我。那個商猶一看就是變態,小白菜還說狄籟人是好人,我真懷疑這家伙是狄籟人的內鬼”
陸枚高聲截斷他的抱怨“還要我怎樣已經道過歉了吧”
“哈”克洛維斯的聲音也驟然拔高,“你這是什么態度犯了錯就要立正挨打,道歉就有用嗎萬一他們出事了你就算磕頭認錯都沒用”
兩人早在組隊之初就不和睦,現在更是擦槍走火,克洛維斯擼起袖子,竟有幾分要和陸枚打架的意思。
林逾急忙叫停“小云,我有事和你說。”
克洛維斯剛舉起的拳頭立馬垂下,乖乖扭回頭“什么”
但見林逾并不像是玩笑,他也只好湊了過來。
兩人躲到邊角,艾利亞斯則負責安撫陸枚情緒,順便給郁郁解釋現在的情況。
林逾整理了一會兒語言,隨后道“你還記得福利院的哄睡曲嗎”
話音剛落,克洛維斯便如他所料打了個寒戰。
“你提那個干嘛”
克洛維斯最恨和福利院相關的話題。
林逾沉默片刻,隔著高領內搭,伸手按了按克洛維斯鎖骨附近的位置“我不會忘記。175。”
就像他脖頸上的“75176”一樣,克洛維斯也有相仿的代號。
他們都帶著永恒的烙印茍活于世,好像唯有如此,才能洗凈他們來自亞米德森福利院的污穢過去。
“為什么不忘記這么深又沒好處。”克洛維斯撥開他的手,臉上現出一絲煩躁。
他比林逾更早離開福利院,所以記憶更模糊。但即便如此,克洛維斯也清晰記得福利院帶給他們的痛苦,正是想到林逾比他多忍受了足足兩年的孤獨和折磨,他才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對林逾加倍的好。
他是那么希望林逾忘記過去。
明明他們都已有了幸福的新生活,只要能放下曾經,他們可以過得比大多數人都幸福。
“我沒辦法忘。”林逾道,“商猶我是說那個變得厲害的商猶,他在我昏迷時來看過我。”
克洛維斯皺眉,問“然后呢他對你做了什么”
“他可能不知道我醒著。”
“那”
“他一個人唱了歌。”
林逾停頓片刻,用極小的音量唱出“睡吧、睡吧,親愛的孩子安睡吧。閉上眼、收手腳,迎接燦爛的黎明”
克洛維斯的身體僵如冰雕。
他引以為傲的漂亮眼眸都被恐慌淹沒,絕望的陰翳再度將他們沉溺深海。
他想讓林逾住口,可是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他的骨子里都銘刻著福利院的規則,護理員的笑靨仍然時時浮現眼前。
林逾的歌聲還未停下“黎明后、太陽起,孩子的手兒向哪里”
“剝開皮,看看心,黑心的孩子關起來,紅心的孩子有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