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了。
他不能不執著于善惡與愛恨等認知和情緒。
要不是山羊眼的點撥和催促,林逾不確定自己是否也會在某一步一蹶不振,更不可能通過考試。
但他不覺得這是什么弱勢。至少和他的雙c評級和雙f成績比起來,一點“執著”反而是讓他堅持活下去的動力。
林逾淡漠回答“我們談不了了。”
畢竟他連唯一一次主動殺死克洛維斯,都是執著于離開考試,以便保護現實里的家人朋友。
是“執著”給了林逾力量和勇氣。
所以他不可能放下他的執著,也永遠不可能信奉吉卡拉的規則。
山羊眼卻隨著他的拒絕大笑起來。
它的笑聲回響在空蕩蕩的天地之間,林逾蹙眉等了半天,山羊眼終于收拾好情緒“我知道、我知道你會拒絕。你當然會拒絕,現在的你還不可能聽信我的叮囑。”
“放心,這次對你的恩惠只是對另一個人的承諾,你不會因此欠上人情。”山羊眼答,“當你誕生,我將死去。這不過是世間最自然的更替。”
林逾不悅地打斷它“我為什么要接替你”
“好問題。可惜,我已經不剩太多時間了。”山羊眼嘆息一聲。
“給你最后一句忠告吧,小魚。
“我會始終以這副面貌面對你,但并非每一個與我相似的軀體里都是我。
“以此類推,你會證得更多的真理。”
林逾猛然睜開雙眼,一片黑暗,只有他的手環發著微光。
這里依舊是考場,而且光腦理所當然地只是個裝飾配件。
不過他沒有失憶,所有的細節都還歷歷在目。
林逾掃視周圍,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座迷宮的入口處,這里的隔檔均由鏡面組成,因此借著光腦微光,林逾從四周鏡面中看到了自己清晰的倒影。
每一個自己都一臉嚴肅,動作神情如出一轍。
而他面前是狹長的路徑,唯一能做的選擇就是直行。
“你好。”林逾例行對鏡子中的自己擺擺手,接著舉起手環嘗試前進。
他的聲音遁入黑暗,而后從黑暗中傳來四面八方的回音。
鏡中林逾異口同聲地回答“你好。”
林逾“”
有禮貌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沒帶克洛維斯進來真是太可惜了。
那小子肯定會嚇得屁滾尿流的。
說是監獄,但陸梔并沒有真的把他們帶去監獄。
她提前租借了第七分局的審訊室,小隊三人隨著陸梔抵達目的地時,獄警已經把人帶到了審訊室里等待盤問。
冷白的審訊燈直照著嫌疑人的臉,隔著厚厚的玻璃,克洛維斯竟然認出了那張溝壑縱橫的面孔是他們在狄籟小鎮曾有一面之緣的老者。
對方曾經叫林逾“伢子”,詢問是否見過。
克洛維斯心下猛跳,陡然明白了為什么陸梔會帶他來到這里。
自從林逾告訴他那首催眠曲的事,“狄籟小鎮和福利院有關”便成為他們的共識。
只是出于多重考慮,兩人都認為此事有待觀察,既不能向軍區報備,也最好別和隊友們提起。
可他們都忘了這個老者,忘了他看似糊涂的一句“是不是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