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秋”陸槿試探著碰了碰陸惟秋的胳膊,“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嗎”
陸惟秋閉合雙目倚靠石壁,似在休憩,聞言沒有動靜。
半晌,避開了其他人的關注,他壓低聲音“很多。”
林逾和白洛沉默對坐,白茫茫的空間里只有兩人呼吸的聲音。
白洛明顯不是喜靜的性格,對坐一會兒,他有些尷尬,于是背過身去。
又一陣,白洛站起來,開始漫無目的地在空間內踱步。
或焦躁、或悲傷,他的步子時快時慢,偶爾想起奧賽爾,還要發出一兩聲奇怪的悲鳴和哀嘆。
林逾則始終如一地闔目靜坐,面對白洛,他除了道歉無話可說。
兩人都不知道時間流速,只是隱約覺得過了很久,白洛抓抓頭發,走回林逾面前坐下“對不起”
林逾稍稍睜開一條縫“不用。”
“不,我必須道歉。”白洛看著他衣服上殘留的紅色水跡,神色更加愧疚,“我總是很容易沖動,其實不適合做指揮,只有他們愿意陪著我。我如果沒有隊友的話,就會很容易失控。”
林逾沒有做聲。
“暴走不是你的錯。我自己也經常暴走,明明很清楚那種感受,那種清醒地知道不妙卻無法阻止的心情”白洛低頭,無比認真地向他道歉,“真的很對不起,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是我不該說那種話。”
林逾道“你沒有說錯。”
白洛微怔,卻聽林逾繼續說“我明明是s,卻什么都不能改變。如果沒有奧賽爾,我甚至可能害死你們所有人,那才是更加罪無可赦。”
白洛正襟危坐,聞言急忙搖頭。
他突然感受到身為經常暴走的“前輩”的責任感,面對如此沮喪失落的林逾,白洛恍然大悟“難道你是第一次暴走嗎”
“是。”
“很難受吧。”白洛問,“那種半夢半醒的感覺,連自己的身體都不能掌控,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傷害親友。”
林逾呵出一口白氣,回憶著在鏡面迷宮里看到的那些慘象。
陸惟秋、陸枚、余海音、奧賽爾所有人都因他而受盡磋磨,可他只能呆呆看著,手足無措。
白洛繼續道“但是,暴走也是沒辦法的事。”
林逾側目看他,有些不能理解白洛為什么說出這樣的話。
“就像初見面時,我就在暴走狀態。但如果當時我不暴走的話,可能第一波蛇災我們就會全軍覆沒。”白洛笑笑,“別看奧賽爾在礦脈里這么厲害,他的異能太過依賴紅石,后遺癥特別嚴重。沒有紅石的催化,他經常一絲火都放不出來,只能是個吉祥物而已。”
“你不怕暴走了誤傷隊友嗎”
“怕。”白洛道,“但我更怕因為太弱而不能保護隊友。”
林逾皺起眉,對他的態度不甚贊同。
在林逾看來,過于強悍的力量落在不擅使用的人的手里,仿佛讓三歲小孩端著狙擊槍,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誤傷親人。
如果不能百分百掌握力量,還不如從一開始就別擁有就像他這樣。
“意念具象化”的能力交給他,簡直是全天下最不幸的詛咒。
林逾搖搖頭“我還是更擔心暴走。”
“看來我們的理念不同呢。我想,總擔心自己暴走,肯定只會更容易暴走吧。”白洛聳聳肩膀,“我也不喜歡暴走,但我更感激紅石每次借給我絕地反擊的機會,林指揮,難道你每次作戰都是順風局嗎”
林逾不答,心道,是投降局。
他喜歡在心里模擬戰局,想象無數種可能并考慮其勝率,但面對真正的戰局時,林逾還是更傾向直截了當的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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