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
林逾卻笑著按了按她的肩膀“前輩,您現在不是我的對手,不如開誠布公地好好聊聊。”
可是對方明顯不愿意接受他的善意,下一秒,隱形中的匕首再度沖刺過來。
其余人都無法看到他們交戰的蹤跡,只看見林逾松開了郁郁,獨自飄移在地面。他的身法詭譎如影,神色不急不緩,就這么慢條斯理地躲避著來自暗處的攻擊。
不多時,林逾又停了下來。
因為此刻,他的身邊就是「回收者」宛如沉睡的身體。
林逾低眼看向「回收者」,不知他的表情如何,因為斜落的長發隔絕了眾人視線,他們只來得及窺見林逾低頭一瞬,眸中未加掩飾的落寞。
忽然間,林逾向半空中伸出單手。
他穩準狠地抓住那把匕首,掌心立刻涌出鮮紅的血液,紛紛滴落在「回收者」的臉龐和身上。
尤其落在面孔的幾滴,潸然滑落時淌過「回收者」緊閉的雙眼,便似兩行血淚,悄悄潤紅他干燥的雙唇。
“前輩,打擾別人休息是很不禮貌的。”
林逾輕輕嘆息一聲,轉頭對空氣道“現形吧,郁爾安。”
一剎那,郁爾安持著匕首的身形便在現實里浮出。
他的額角跳著青筋,憎惡的目光直射林逾“你是「回收者」。”
“我不是。”
“你明明擁有和他一樣的能力”
“因為他是我的克隆體。”
“你又要說你那副本體的恩怨與克隆體毫不相干的論調嗎”郁爾安忍怒追問,“如果你真的和他毫不相干,那你突然間增長這么迅速的力量是從何而來你現在難以自控的情緒又是從何而來你以為靠幾句話就能割斷本體和克隆體的關系你想得美”
一直波瀾不驚的林逾首次陷入沉默。
他的眼神幽深如森林極處不見邊際的秘徑,和郁爾安于半空中交鋒,須臾,林逾反問“那您想要我怎么做”
郁爾安咬牙切齒地回答“我要你們給若怯上千條人命還債”
“您真是,從未懷疑過自己的記憶呢。”
“難道你會懷疑「回收者」留給你的記憶嗎”
“不會。”
于是林逾松開手,屈指在那把匕首的表面一彈。
一轉眼,尖利的刀光如同鏡面粉碎,連殘塊都沒留下,只紛紛揚揚飄落一地星屑般的銀粉。
“如果到了這一步,您還是執意要和我動手,”林逾松開虛握的拳頭,變戲法似的,他的手里又躺著一把縮小版的袖珍匕首,“沒關系,我尊重您。”
他和「回收者」的差異很明顯。
「回收者」慣于直接摧毀,而他通常更習慣去制造比如手槍、比如薯片、比如草莓
他們一人掌管“崩潰”,另一人便掌管“創造”。
就像一人生而為影,另一人便不可回避地生在光明之地。
自古而今,光只是光,影只是影。
但從不妨礙光影相伴相生,乃至并行。
“指揮。”
在郁爾安接過林逾遞來的袖珍匕首后,郁郁的話音截斷了兩人幾乎一觸即發的戰斗。
二人雙雙看了過去,卻見郁郁擎握雙刀,神情肅穆地走近過來。
“由我來吧。”
無謂的逃殺沒有持續太久,從天而降的鐵籠整個罩住了氣勢洶洶的玩偶小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