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難道你對當年的仇恨都能視而不見嗎”
數次偷襲不得,郁爾安再次現出身形。
這回他的眼神多了幾分狠厲,先前寵溺無度的父親形象僅剩下最后的一點堅持,郁爾安打量著面前陌生的養女,這和他想象中的“丫頭”實在判若兩人。
他原以為,自己的養女哪怕深受軍方的欺騙和腐蝕,也會始終銘記“若怯”的恩情,不至于徹底忘本。
可現如今用自己傳授的格斗術和他纏斗的,不是這個養女又能是誰
郁爾安心下一橫,掌風再也不掩毒辣,迎面劈向郁郁。
然而郁郁不躲不避,只以雙刀豎前,奪步迎上。隨后郁爾安的掌刃便同刀鋒相交,空手拿刃,郁郁當即矮身掃腿,再從腰后拔出新刀。
郁爾安后背大空,直往林逾立掌攻去。郁郁則如流星飛墜,點步騰躍,刀花在掌心一轉,在郁爾安即將襲至林逾面門的瞬息,郁郁的刀尖徹底抵住了郁爾安的側頸。
兩人俱是急喘,唯獨食物鏈底端的林逾還有心思眨眨眼睛。
郁爾安挺拔的脊背都似被人當中砍斷,他的身形搖搖晃晃,又忍不住發出一聲野獸般的怒吼“難道你當真就是一條白眼狼嗎”
持刀抵他的郁郁同樣微顫。
向敵的刀卻只是更近一分。
“不許靠近我的指揮。”郁郁一字一頓回答,“我死也不讓你如愿。”
林逾原本還不理解一個克隆體為何這么堅持本體曾經的記憶,但當「回收者」的力量回歸他的身體,眼見著郁爾安再三退避的姿態,林逾一時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自己的腦子也正亂著,一半是作為“雙c廢物”長期養成的性格,能取巧就不愿正面應敵,而且林逾向來不喜動粗,甚至此刻感受到指間屬于畢瑯的黏糊糊的血液,林逾只覺得一陣陣的反胃。
然而另一半又是作為「回收者」的習慣,讓他見到血腥便油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渴望。
熱衷戰斗、熱衷流血、熱衷毀滅。
背對著水火不容的父女二人,林逾再次低眼掃視「回收者」形同沉睡的臉龐,指腹輕輕揩去那些血痕。
他需要時間來把握二者的平衡,所以他必須在“林逾”和“回收者”之間做一個取舍。
到底要以誰的身份留存于世
被留下的他,到底該是倒數第一的指揮“林逾”,還是所向披靡的殺手“回收者”
有了“林逾”的牽絆,他便做不成殺伐果斷的“回收者”;
有了“回收者”的冷漠,他也回不到自在隨意的“林逾”時期。
能力越強,責任就會越大。
今后死在他手下的絕不限于畢瑯一人,罪孽也會愈演愈多,直到把他淹沒。
曾經的他正是為了逃避這些,才甘于否認自己的能力。
林逾沒有改寫世界的權欲。
他的樂趣僅僅是邀好友談天說地,一切閱歷皆是博親友一笑的談資。
最好一覺睡到午飯,從廚房端出菜肴時聽到喜愛的大家玩笑似的夸獎,一起打上一下午的游戲,黃昏出門散步,偶然遇到別人家的寵物,他就沖著小狗稱呼“小云”、對小貓叫一聲“小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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