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未研究出對抗“神衰”的疫苗或者特效藥,只能在后來派遣sta入駐東部。
無數治療類異能者面對“神衰”同樣束手無策,就連擁有“荷魯斯之眼”的皇帝親臨東部嘗試力挽狂瀾,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庇佑”的子民在痛苦中失去生命。
“神衰”成為帝國永恒的傷痛。
東部星域自此一蹶不振,徹底淡出了帝國公民的視線。
上述便是官方給出的有關“神衰”的全部記錄。
“帝國帶走了普通人和未感染者,70的感染者也在神衰中喪生。
“所以外界就都忘了,那里除了sta,還留下了30的感染者。”
薛斯明脫下自己的軍帽,汗濕的額發被他向上撩起,他也抬頭望天,盡力回憶著自己從各處搜集而來的情報。
“現在都只記得神衰,卻忘了我們的祖輩剛剛進入星際時代還要依托機甲一類的科技加持,是突如其來的一場瘟疫,促生了人類當中異能者的崛起。”
“那才是第一次瘟疫,叫神啟。感染者同樣會連續高熱、五感退化,但七天之后就會覺醒異能。正是神啟之后,科研人員馬不停蹄地觀察、實驗、總結,官方才逐漸規劃出異能者的監管和培養體系。
“神衰是神啟的進化版,不管是發病時長,還是病癥特征。也包括經歷神衰之后,帶來的異能的變化。”
薛斯明道“從神衰中活下來的感染者及其后代,幾乎都會二次進化,其中大部分是以雙異能的形式發生改變。”
說著說著,他的目光便在郁郁和郁爾安的身上掃過“就像隱身和置換。”
難怪第一軍區無論如何也要對“若怯”趕盡殺絕。
比起盜獵,他們真正的罪名分明該是“偷渡”。
“現在的人類對力量已經有了盲目崇拜的趨勢。
“如果二次進化的異能者被更多人發現,難保沒有人會惡意獲取神衰的病原樣本。畢竟,只是吉卡拉紅石那點相比神衰可以忽略不計的提升都讓這么多人趨之若鶩,更何況神衰是實打實有310的概率能讓自己變得更強。”
“更強的異能意味著更高的社會地位,更高的社會地位意味著更多的生存資源。
“到那時說不定會再次流行起神衰,只不過不再是天災,而是人禍。”
薛斯明撇下眼神,淡淡道“指揮系應該對人性尤其了解。更何況,誰能保證二次進化的人里會不會出現比荷魯斯之眼更威風的異能”
于公,官方不可能坐視為了“二次進化”而平白死去70的異能者;
于私,皇室也無法接受皇權被撼動的可能。
而在這樣的大背景下,還在偷偷將東部星域的原住民輸送向其他星域的謝思淵、商極和薛楷恩等人確實是上趕著在做皇室的眼中釘、肉中刺。
“東部星域封鎖之后,其實是存在誤傷的吧”林逾問,“譬如,應該也有很多沒有感染的人和普通人沒能通過篩查,被迫滯留東部星域”
薛斯明點了點頭“那就是謝上將幫助部分人偷渡的初心。像狄籟小鎮那樣幾乎全員普通人的結構,才是謝上將往外輸送的大部分原住民。”
可以想象,失去大量人口和官方扶持的東部星域現今是處于何等的災難之中。
異能者尚能強撐,普通人卻更容易殞沒于歷史的洪流。
謝思淵又是諾亞的信徒,做出這樣的抉擇也不奇怪。
“若怯呢”
“”薛斯明道,“我不知道兄長為何要幫他們偷渡,但這一切行動的主策劃,應該就是兄長和郁爾安兩人無疑。”
所以郁爾安才會坦然赴死,因為他明白“若怯”給普遍社會帶來的負擔。
或許正如“大勇若怯”的說法,他們心甘情愿選擇了這條向死而生、以退為進的道路。用生命鋪出一條奔向外界的路徑,比起困死在東部星域,他們至少多了十年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