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您一定能帶給這個世界全新的規則不過不是因為意念具象化,而是因為您是您,是100的您。”
林逾輕輕吸了一口氣“再見。”
“為我難過也是正常的,盡情落淚吧,不要浪費了這張美麗的臉。再見。”
回到休息室后,林逾先去衛生間洗了一會兒手。
他用洗手液打出無數的泡沫,清水從小臂沖洗到指尖,被割開的小傷口剛剛沁出血水就被清水沖走。
洗完手,林逾的目光又落在鏡子里的那張臉。
考試開始的時間并不長,所以他連劉海的長度都沒有太大變化。
五官也仍是那副五官,淡漠疲倦的神情從未更改。
林逾仔細端詳著自己,直到視野內蒸騰起滾燙的霧氣,眼白里的紅血絲一瞬間看不清晰。
鏡面中的那雙眼睛疲憊又堅定,林逾接了一捧冷水潑在臉上,眼睛分泌的液體便和冷水一起滑落。
撩開濕漉漉的劉海,林逾摘下自己的草莓發卡。
發卡上的草莓是布藝制品,林茜一直夸獎這個發卡可愛又親切。
他眨了眨眼,從草莓發卡的頂端便躍起星點火花。
火舌很快蔓延向下,幾乎燎上林逾的手指,被火焰吞噬的發卡轉眼間變得焦黑萎爛,林逾屈指一彈,它便化成無數飄飛的灰黑殘燼,迅速湮滅在空氣里。
“指揮,”門外傳來艾利亞斯溫和的詢問,“您遇到什么難題了嗎”
只有他一個人發問,但林逾分明聽到門外無數紊亂的呼吸。
除了艾利亞斯,還有一大群人等著他的回應。
除了「午馬」、「回收者」、韋斯利羅德、89110除了已經失去的人們,還有一大群人等待著和他一起的新征程。
林逾吸了吸鼻子,壓下胸腔里翻涌的不適,他拉開門,揚起笑容“不,沒什么。”
“指揮”艾利亞斯明顯皺了眉。
他們明明說好互不隱瞞,林逾卻一轉眼就又恢復以前的做派了。
“真的沒事嗎你明明笑得比哭還難看。”克洛維斯才不顧及體面,當即指出林逾的異常。
陸枚也問“你的發卡哪去了”
最后的郁郁則是二話沒說,徑自遞來了一張干凈的紙巾。
林逾頓時失笑,無奈的笑容卻沒維持幾秒,便在隊友的注視下漸漸下耷,林逾下意識轉開了視線。
接著,他猛地蹲了下去,抱膝藏住自己的表情。
他的背后是衛生間里明亮溫暖的暖燈,面前則是隊友們殷勤關注的問候。
所有溫暖都包圍著他,讓他感到無比的欣喜又歉疚。
艾利亞斯的眼神微微一撇“沒關系,我們只是想問您吃不吃宵夜。”
“啊對對,”克洛維斯立刻幫腔,“對對對對,我們都餓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說吧,不著急。”
陸枚則站了一會兒,煩躁地抓抓頭發“這么大個發卡都能弄丟趕緊起來,大不了考完試回去,本殿賞你百八十個。”
“指揮,”郁郁從他手臂間的縫隙里把面巾塞進去,“伍德同學送來了「回收者」的遺物,我們一直在等你。”
林逾抬起頭,他注意到楊全恩一隊不知何時已經靜悄悄退去了房間的另一邊,好像刻意給他們留出空間似的。
但他也再顧不得其他了。
滾燙的眼淚洶涌而出,一瞬間爬滿臉頰,眼圈和鼻尖連帶著耳翼燒紅一片,林逾甚至壓抑不住身體的顫抖,他緊緊咬著下唇,顫聲回答“我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