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為首的是一個老者和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年輕漂亮的女孩。
劉主任的姿態很低,腰彎著,臉上賠笑。
估計是手術做成開關術,和家里解釋呢,鄭仁猜測。
見到鄭仁出來,劉主任臉色一變,和那面說了一聲,沖鄭仁大聲說道:“你怎么自己先出來了?怎么不幫忙抬患者!”
“劉主任,腫瘤組織切下來了,手術順利完成。”鄭仁道。
劉主任大恨,還特么提手術的事情!沒看到老子在這兒解釋呢么。
這是給自己上眼藥啊!
剛想痛斥這個不聽話的小大夫幾句,鄭仁繼續說道:“腫瘤組織切下來了,效果估計能不錯。家屬要是想看的話,我這就去拿。”
那老者和年輕女人面面相覷,都愣住了。
之前森宇教授出來,告訴家里一個不幸的消息——手術失敗了。腫瘤組織和下腔靜脈黏連嚴重,無法切除,只能做開關術。
患者術后生存期……三個月左右。
家里人沒辦法和森宇教授計較,但劉主任這里,就出了大問題。
術前家屬和患者詢問過是否能做手術,多次排查,都說是能做。
所以最后坐蠟的是劉主任。
可是……不是說失敗了么?這個小大夫怎么說做完了?
“誰做的!你特么做夢呢吧!”劉主任恨恨的吼道。
“我……”鄭仁有些猶豫,但畢竟有人看見“自己”手術了,便直接回答道:“劉主任,是我做的。”
劉天星劉主任怔住了,滿滿不相信的目光看著鄭仁。
隨后,他一咬牙,轉身進了手術室。
“請問您貴姓?”漂亮的女人問到。
“免貴姓鄭。”鄭仁打了一個哈氣。真累啊,巔峰狀態的手術消耗精力太大,自己已經承受不住了。
“鄭醫生,謝謝。”患者家屬不是很真誠的感謝這位年輕的醫生。
換誰,誰會相信?
鄭仁太疲倦了,懶得應付,只是笑了笑。
“鄭醫生,我是步先生的管家。”那個老者上前一步,微笑說道,“今天家里諸事繁雜,心緒不寧,改日登門拜訪。這是我的名片,海城有什么難辦的事兒,您盡管給我打電話。”
口氣挺大,不過估計人家真能做得到。
要是換個日子,鄭仁就攀談幾句了。可是今天,實在是太累了。敷衍的接過名片,裝到口袋里,鄭仁便逃也似的打了臺車,回蝸居睡覺。
……
……
海城的房價雖然沒有帝都、魔都高,但怎么說也是一個縣級市。全款買一套房子的錢,以鄭仁現在的工資,一輩子都做不到。
他是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考上大學后,靠著勤工儉學和每年雷打不動的一等獎學金才勉強支撐五年,得到了學位證與畢業證。
但他的象牙塔生活也止步于此。經濟上的拮據,讓他不得不狠心拒絕免試保研的機會,來到海城第一人民醫院工作。
再怎么勤勉,工資獎金也就那么多,只能在附近和人合租了一個房間。
回到自己幾平米的房間里,鄭仁耗盡身上最后一絲力氣。
但他并不想休息,心里的好奇像是一只小貓在撓似得。閉眼凝神,意識來到一處莫名空間。
青山,綠水,清新的空氣沁人心脾,完全是另外一個世界。
鄭仁四周看,自己在山谷里,面前是一個茅草屋,門口臥著一只白色狐貍的雕像。
雕像栩栩如生,每一根毛發都那么的清晰。即便下一刻雕像活過來,鄭仁也不會意外。
鄭仁和茅草屋之間有一方小小池塘,池水干凈透明,清澈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