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第一次見的時候,手術做的挺好,比自己好,這一點穆濤承認。
可是第二次見面,是在蓬溪鄉醫院。那個臉上滿是青紫,看著狼狽、疲憊不堪的年輕人,卻給了自己無限的震驚。
要怎么評論他呢?
沉默良久,穆濤緩緩說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認為,鄭老板今年極有可能拿到諾貝爾醫學、生物學獎。”
“……”金耀武愣住了。
他沒想到穆濤竟然會給鄭仁這么高的評價。
要是不懂諾獎的人也就算了,可是穆濤能不知道么?!
諾獎幾十年沒有發給新術式了,怎么這一次鄭仁就行,真是開玩笑。
金耀武心里一直壓制的小野獸開始暴躁起來,怒吼,咆哮。
“穆濤,你昏頭了吧。”金耀武也不稱呼老穆了,直呼其名。
穆濤搖了搖頭,看著眼前的咖啡杯子,有些發呆。
“諾貝爾醫學、生物學獎,憑一個TIPS手術的新術式就能拿到?開什么玩笑!”
“只是一種感覺。”穆濤溫文爾雅,沒有反駁。
“你這次來,是做什么的?”金耀武問道。
“之前在抗震救災的前線,遇到了鄭老板,和他做了幾天的手術。鄭老板手術很強,我是服氣的。當時約定回來后,我到912和他學一段時間。”穆濤實話實說,沒有隱瞞什么事情。
“你……”金耀武愣住了。
在金耀武的意識里,自己和穆濤是介入學科未來的接班人。以后全國最牛的介入科醫生,必然要從自己或是穆濤之中脫穎而出。
甚至他心里清楚,穆濤的水平還要比自己略勝半籌。
穆濤怎么會直接承認自己的水平要比鄭仁低很多?還說要來學習手術!
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是真的。”穆濤看著金耀武,知道他不信,苦笑道:“不說鄭老板,他的那個助手,你還記得吧。”
說起蘇云,金耀武馬上想起剛剛那個尖酸刻薄的娘炮,冷哼一聲。
“蘇云很少做介入手術,鄭老板平時介入手術配臺的醫生,是海德堡大學醫療中心的魯道夫·瓦格納教授。”穆濤道:“在蓬溪鄉醫院,鄭老板自己占了一個術間,我和蘇云用一個術間。蘇云的水平,和我差不多。”
“嗯?他不是不做介入手術么?”金耀武楞了。
“據說是看一眼就會,看兩眼就能趕上我了。”穆濤的笑容更加苦澀。
面對這種天才,自己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蘇云的進步,自己是親眼目睹的。手術從生疏到熟練,只經歷了兩臺手術。雖然最后還是沒辦法和鄭仁鄭老板比,可是和自己比,已經難分伯仲了。
那人尖酸刻薄,穆濤很是不喜。但是技術水平和成長速度,是真的令人發指!
這是無法否認的,要是否定蘇云的話,也意味著要否定自己。
“切。”金耀武依舊不信。
“重度骨盆骨折,伴腹膜后血腫,你做一臺要多長時間?”穆濤問道。
“一個半小時,最難的那種,不到兩個小時。”金耀武傲然道。
的確,這個速度,可以說是第一流的了。
可是……這不夠啊。
穆濤搖了搖頭,道:“鄭老板,做一臺重度骨盆骨折的栓塞止血手術,要十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