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仁和蘇云閑聊幾句,便出門吃早飯。
蓋德·穆勒教授這面早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悲催的助手一早天還沒亮就跑出去,也不知道在哪掏弄了一整個新鮮的肝臟,還要拿回來,血淋淋的做核磁彌散。
在開始教學前完成一切準備,辛苦的一逼。
小大夫、助手,必然要做一切雜活,這是沒辦法避免的。什么時候能熬成大手,那就可以使喚別人了。大家都是這么熬出來的,誰都不例外。
當鄭仁來到示教室的時候,新鮮的肝臟已經擺在講桌上,而解剖器械卻并不多,只是一些臨床常見的工具。
蓋德·穆勒教授看著調試好的影像系統和桌子上散發著血腥味道的動物肝臟,很滿意。
鄭醫生這回沒什么可以挑剔的了吧。
他對接下來的講課充滿了期待,尤其是昨晚看了那兩段手術錄播之后,更是如此。
在海德堡做的救火手術,證明了鄭醫生水平到底有多高。而那堂教學直播手術,則能看出來和自己水平相近的史密斯博士水平有了突飛猛進的變化。
經過一夜的痛苦掙扎,蓋德·穆勒教授最后還是做出一定要接受止血鉗子洗禮的決定。
只要能提高自己的手術水平,不讓魯道夫落的太遠,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雖然他知道,魯道夫·瓦格納很可能以后不會留在海德堡了。但要是不進步,就會被淘汰,蓋德確信這一點。
看著充滿了血色的動物肝臟,看著給肝臟做的核磁彌散,他充滿了期待,很滿意。希望鄭醫生也會滿意,蓋德·穆勒教授心里分外安穩。
大門被推開,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先走了進來。
他環視四周,像是一只雄獅在巡視著自己的領地。但只有1秒鐘,教授隨即彎下腰,極為優雅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翻臉要比翻書還快,動作嫻熟至極,自然而和諧。
鄭仁隨后走了進來,他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手里拎著一個銀白色的箱子。
蓋德·穆勒教授連忙一路小跑來到鄭仁面前,笑著伸出手,想要幫鄭仁拎箱子。
“不用。”鄭仁很敷衍的露出笑容,淡淡說道,隨后拎著箱子來到講臺上。
蓋德·穆勒教授有些尷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動作哪里不符合東方人的行為習慣。
本來蘇云想要幫他提,但鄭仁卻根本不松手。這貨對這個箱子、以及里面的各種器械極為喜愛。到了骨子里面的喜愛,一刻都不想放開。
只是做解剖而已,不用特殊消毒,銀白色的箱子有些冰冷。
打開箱子,蓋德·穆勒教授一下子愣住了。
這里面百余把手術器械,應有盡有,讓人看著眼花繚亂。與此相比,他給鄭仁準備的解剖器械就有些不夠看了。
這都是什么啊,怎么會這么齊全?
難怪要做解剖演示,原來是這樣,蓋德·穆勒教授心里有了自己的判斷。
外科醫生和賽車手一樣,尤其是有追求的外科醫生。各種器材都是訂制的,最符合自己的手術習慣,能發揮出來最強大的技術水平。
能外科與介入雙精通,真不愧是被上蒼親吻了雙手的男人,蓋德·穆勒教授心里贊美著。
鄭仁挑選出一個刀柄,和蘇云說到:“這個刀柄以后單獨保存吧。”
“老板,手術器械是消毒的,你不會覺得做了解剖就不能給患者做手術了吧。”蘇云譏誚的語氣聽起來讓人想要打他一頓。
不過鄭仁都習慣了。
“知道,但以后估計會有很多解剖課要上,還是拿出一柄來專用的好。”鄭仁面無表情的說到。
蘇云聳了聳肩,示意自己記下了,取出一柄特制的刀片,帶著包裝交給鄭仁,然后來到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