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晚了還吃羊肉?喝什么酒?”常悅問。
“別惦記喝酒好不好,患者家屬你安撫好了?”鄭仁見話題越來越偏,連忙打斷。
“還好吧,不是說了么。”常悅有些不耐煩。
蘇云也八卦起來,問道:“老板,你怎么這么上心?”
“出去的時候,患者的家屬好像根本不知道這事兒。”鄭仁道。
“……”蘇云楞了一下,這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后來我估計是因為她不想回憶起來,要么是那個小伙子不想回憶起來,就當那個瓶子不存在,也就算了。”常悅道。
“就當不行啊。”
“好多人不都是這樣,這算是比較極端的。”鄭仁道。
“那個瓶子,放了五年,想想都覺得好可怕。”謝伊人道。
“沒你事兒,好好開車。手術上的事情下了臺就少想,一會還得吃羊肉呢。”蘇云道。
鄭仁瞪了他一眼,不過還是覺得蘇云說得對。
“這回你說清楚了?”蘇云問到。
“我為啥要說清楚啊。”常悅的尾音拉的極長,像是和傻子說話一樣。
這倆人某些點上,還真是有共同語言呢,鄭仁心里想到。
“她愿意自己騙自己,就騙著唄,反正手術做下來,估計患者經過一段時間治療就沒什么事兒了。”
“要是有事兒怎么辦?”
“那也不是今天晚上能解決的。短期內刺激太過劇烈,小心別鬧出別的幺蛾子來。”常悅道。
蘇云不說話了,這回連他都覺得常悅說的有道理。
“唉,這事兒到最后還是要花大錢的。”常悅道:“兩人感情是沒問題的,也領了結婚證,最后怎么支付這筆錢是最大的問題。”
“錢?”蘇云道:“最大的一筆錢,是富貴兒給的彈簧圈,我問過,據說一個彈簧圈大概是十萬歐元。”
“這么貴?”鄭仁皺眉,看樣子這不是自己想用就能用的。
“不是量產的產品,是做實驗用的,以歐洲教授的操行,還不得可著勁兒的花?”蘇云冷笑一聲,道。
鄭仁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不過賬不是這么算的,總不能折現不是。
萉垟點距離912不算遠,加上已經后半夜了,路況還好,很快便到了。
導航是到了,可是沿街卻沒找到店面。謝伊人緩緩的開著車,幾人在車里仔細尋找。
忽然路邊有人招手,蘇云在后面要下車窗。
“請問您幾位是魏主任的客人么?”那人很客氣的招呼道。
他站在路邊,看樣子是專門等鄭仁一行的。蘇云笑了,這回有點意思了。
一般來講有店面的飯店,不會很差,也不會很好。想要吃得好,并且有特色,還是得去那種沒有招牌的“黑店”。
這種店,只招待熟客,做菜講究的是一個精致,完全不在乎成本。吃客呢,也完全不在意價錢。
甚至連錢都不用說,人家在其他方面自然會找補回來。
這之間的微妙之處,就不用細說了。
按照中年人的指引,開車進了一個胡同,一間小小的四合院,門楣上一塊油黑發亮的招牌——萉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