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大門被推開。
一個頭發蓬松,像是觸摸靜電后有了反應的人當先走了進來。
“梅哈爾夫人,請您代替梅哈爾博士接受我最誠摯的謝意。”那人說到。
他還很“年輕”,只有六十多歲,比醫學獎評審委員會的在座各位都要有活力。最起碼,他不用坐在輪椅上被人推進來。
“奧爾森閣下,很高興您的光臨。”梅哈爾夫人微微一笑,伸出手,接受奧爾森的吻手禮。
“我的神,昨天接到梅哈爾博士的郵件時,竟然還懷疑。”奧爾森舉起雙手,他的頭發筆直蓬松,像是刺猬一樣,和手臂一同渲染著話語之中的驚訝,“剛剛的直播,簡直就是神祗降臨人間,為凡人們指明了前進的道路。”
“奧爾森閣下,你怎么從皇家科學院跑來了?”拉夫森博士淡淡的問到。
醫學獎評審和物理、化學獎評審是不一樣的。
奧爾森博士是瑞典皇家科學院的評審委員會主席,但在醫學獎的評審中,卻沒有絲毫說話的可能。
所以拉夫森博士并不在意奧爾森忽然出現在這里。
這里,
是卡羅林斯卡醫學院,
是自己的領地!
就連國王陛下都要給自己足夠的尊重。
“親愛的拉夫森閣下,我首先要感謝卡羅林斯卡醫學院對這個世界做出的貢獻。”奧爾森興奮的說到。
他太興奮了,說話很快,聲音很大。狹小的會議室里,奧爾森博士的聲音反復震蕩著。
拉夫森皺眉,冷冷的看著面前水杯里泛起一絲漣漪,就像是他死寂的心被撩動了一樣。
“手術訊號已經接收,經過動態三維重建,我們發現了湍流。而這位據說被上蒼親吻雙手逇術者,竟然能夠憑借直覺或是某種神秘力量的指引,對湍流采取操作,避免血液湍流對手術的影響。”
“那又怎么樣?”拉夫森博士看著奧爾森夸張的頭發,依舊堅持著自己的觀點。
冷淡、冷漠。
臨床術式,不能獲得醫學獎,這是規則!
絕對的規則,要絕對的執行,自己不允許它被褻瀆。
“怎么樣?”奧爾森博士詫異的看著拉夫森,像是看一個老年癡呆癥的患者。
他足足停頓了幾秒鐘,才用詫異的口吻說到:“拉夫森閣下,請允許我的無禮。”
“嗯?”拉夫森博士覺得事情或許不會像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
“奧爾森閣下,請您稍等,手術還在繼續。”梅哈爾夫人緩緩說道:“請體諒一名妻子對丈夫手術的焦慮心情。”
奧爾森剛想說什么,但被夫人的打斷。他看了一眼屏幕,聳了聳肩膀,招呼身后的人擺放各種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