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三淼祖籍洛陽,一百多年前祖父就在連陽集定居下來。
韋家自定居連陽就開始從事鹽業生意,生意紅火,越做越大,但不知是何因由一直香火不盛,人丁單薄,未能如別的富家翁那樣開枝散葉,并且從韋三淼的父親一輩開始,韋家連續三個年輕媳婦都死得蹊蹺,藍婆婆推斷和這池蓮花脫不了關系。
韋三淼的祖父生了兩個兒子,韋三淼的父親韋士誠和韋三淼的叔叔韋遠宵,韋士誠和父親一樣精明能干,把鹽業生意經營得井井有條,可弟弟韋遠宵出生便是智力低下,韋家一直由哥哥主持,一家和睦,并無什么出奇之處。
韋士誠主家后便娶了媳婦,隨后舉家搬到了黃蓮池,蓋起江南莊,莊子建好不過一月,韋士誠的妻子白氏墜湖溺斃,那時韋三淼尚未滿月。
韋士誠與夫人情深意重,她的死對他打擊很大,遣散仆人閉門謝客多年。韋三淼長大之后娶妻黃氏,那料得厄運又來,婚后一年,黃氏也因墜湖離世,留下韋省一子。如今韋省新過門的妻子湯淺梅再次墜湖而死,與兩位先人死因一樣,不由得不讓外人不產生猜疑,一時間祖墳風水不好、江南莊地下埋有尸煞等說法滿天飛,就連韋家的人也懷疑自家中了邪,招惹了什么水鬼。
“韋少奶奶死的時候,便是婆婆先發現。”紅薔隨口說了一句。
“婆婆,當時情況是怎樣的”周蒼小心翼翼的問,眼神中充滿疑惑。
藍婆婆望著碧波蕩漾的湖面,好半晌不說話,紅薔又說“少奶奶就淹死在你住房子窗口下面。”
周蒼大吃一驚,“不會吧,你別嚇我”
紅薔點了點頭,“沒嚇你,真的。”
周蒼臉色煞白,道“今晚不會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來找我吧。紅薔,要不你今晚過來陪我,要不我到
你房里睡。”
紅薔臉上飛起一片紅暈,“你倒想得美。”
藍婆婆突然嘆了一口氣說“年輕人,你住的那間客房,五十多年前是老太爺的臥室,只因老太夫人淹死在那窗下,太老爺觸景生痛,搬去了東廂房,房間改為客房。”
周蒼背上起了一層白毛汗,結結巴巴道“婆婆,不會不會韋家三位夫人都是淹死不會那么邪門吧”
藍婆婆又嘆了口氣,悲哀道“窗下水深也不過三尺,旁邊就是支柱,老婆子我始終想不通為什么都在那處溺水。要說有臟東西作祟,這些年頭于里頭住過的客人也不下百位,卻什么事也不曾出過。”
紅薔接口說道“更加令人想不通的是,太夫人和老夫人的死,相隔二十余載,老夫人的死和少夫人的死也隔了二十余載,三位夫人可都不認識,一個是大戶人家的千金,一個是讀書人家的姑娘,淺梅還是個遠近聞名的才女,怎么也不覺得她們那里有共同點。”
“要說共性,三人都嫁入韋家。”藍婆婆補充道。
“因此婆婆在這里燒冥紙作法事超度她們”周蒼心有余悸問。
“三位夫人我都伺奉過,性子都溫婉,平易近人,對待我們下人很體恤,若是真有什么陰魂水鬼作祟,老婆子我說什么也要除了它”藍婆婆氣憤填膺,說話聲音愈來愈大。
周蒼聽了心中也感奇怪,過了半晌問道“老婆婆,三位夫人死法如出一轍,那么我想問問,郭大老爺又是怎么走的”
藍婆婆怔了一怔道“大老爺怎么走的讓我想想是了,夫人過世后三個月大老爺也跟著去了西方極樂,他可能是被兒媳婦的死嚇壞。”
接著她又喃喃的道“可憐啊,大老爺定是想起了大夫人,驚嚇傷心過度。”
紅薔也是第一次聽,嘆道“咱們老爹一家可真是可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