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寧雖不相信,但傻蒼不說便也不好追問下去,倒是那玄青頗有微言,不住挑頭揀尾出言諷刺。
瀾寧口中的陳老英雄陳明道乃是南昌城中最大鏢局“遠方鏢局”的總鏢頭,他不但本人武功上乘,手下鏢師個個也十分了得,陳明道交游還十分廣闊,人頭熟,手面寬,為人義氣大方,江湖上黑白兩道都給他面子,從來不去動他的鏢車,遠方鏢局鏢車行走十六省,經過十余年發展已成為大江以南首屈一指的大鏢局。江湖上提到遠方鏢局四字,誰都要翹起大拇指,說一聲“遠方鏢局,使命必達”
陳明道十分有經商頭腦,借著鏢局積累下來的關系,插足藥材、布匹、官鹽等暴利行業,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成為江西省第一大富豪,江湖上傳言他富可敵國。今日是他獨生女兒陳惠芯出嫁的大好日子,武林中聞風而動,、白道、達官、商賈、同行等前來喝酒慶賀的人不計其數,正日前的三天,南昌城內外大小客棧已然住滿了客人,城中熱鬧非凡,一直鬧到今日。
瀾寧道姑借著空當,問傻蒼那喝血怪人是誰,又怎么會和他性命相拼,傻蒼竟然毫不隱瞞,把與長毛怪黃什么秋生最初相見直至現在所有的恩怨完完本本講述出來,瀾寧聽罷,臉上露出鄙夷之色,說道“那黃秋生恩將仇報,冷血無情,實是江湖中人人齒冷的敗類。”
傻蒼道“我也想不明白世上怎會有這樣的人,興許他的腦子在其吸食人血的那一刻起壞掉,已然不能再稱之為人。既然不是人,那做出什么匪夷所思之事也不奇怪。”
瀾寧點點頭,眼中柔色顯現,問道“傻蒼,你能講講你的來歷嗎”傻蒼在她目光注視下,心底如有一股暖流淌過,說道“瀾寧道長,不是我不肯說,只是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瀾寧面露疑色問
道“怎么”傻蒼正要將自己身世說將出來,鐘樺匆匆出來,走到三人所在席上,向瀾寧道“瀾寧道長,我師父有請。”瀾寧應道“好。”站起身來,隨著他走向內室。
傻蒼呆呆望著瀾寧道姑身影消失在廳口,心中無端涌起一股異樣感覺,至于這股感覺到底是什么,他卻不能分辨清楚,就如他早期夢境中時常出現溺水的場境,或是近期腦海中出現一個個練武的人物,都始終無法更深一步卻探索其中傳達的信息。
玄青見他出神良久,又拍又拉叫道“傻蒼,傻蒼。”傻蒼回過神來,說道“小道長,怎么了”玄青道“你在發什么愣”傻蒼道“沒發什么愣,我只是不愛說話而已。”玄青道“不愛說話你只是不愛跟我說話罷了。”傻蒼白了她一眼,又自低頭沉思。
玄青突然道“傻蒼,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傻蒼抬起頭奇道“死了什么心”
“你明知故問。”
“小道長,我真不知你口中所指。”
玄青哼了一聲道“哼,畫公仔難道要畫出腸嗎你姓傻,但卻比誰都精,我說什么你會不知道”傻蒼道“莫明其妙,我根本不知要死什么心。”
玄青忿然道“有你這樣跟恩人說話的嗎剛才你還大罵長毛怪以怨報德,我瞧啊,你也跟他差不多,要不然怎同一桌吃飯呢。”傻蒼想想自己語氣確實有點沖,便平下心道“大恩人小道長,對不起,可在下真不知死什么心,請你指明迷津。”
玄青瞧見他那一副無辜樣子,心中陡然一股怒氣上沖,冷笑道“傻蒼,如果你知好歹,便不要纏著我小師叔,一來我小師叔比你年紀大上不少,二來我太姥山聽潮觀門人不許婚嫁,小師叔是我觀中最有慧根仙根的弟子,絕對不許你打攪她的清修。”
傻蒼聽完不禁啞然失笑,說道“小道長,在下對瀾寧道長尊敬無比,心中只把她當作姐姐,絕對沒有那樣的意圖,這個請你放心。”玄青道“當作姐姐也不行,我可聽得多了,你們臭男人一口一個姐姐,一口一個妹妹,口中說得尊敬,肚中裝的卻全是壞水,打著不可告人的齷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