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十年前,千金小姐羅莞燕與大才子沈括是青梅竹馬的一對,兩人郎才女貌,是天造的一雙,地設的一對,雙方父母對他們的愛戀都十分支持,已是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可是有一天,羅莞燕不知和沈括鬧了什么矛盾,突然說她不想成親嫁人,這下不但沈括驚訝,連父母羅希辭龍夫人也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紛紛問她到底出了什么事,羅莞燕只是道“這個世界太糟糕,世上沒有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再追問,羅莞燕便什么也不肯說。
沈括見未婚妻發生這么大的改變,心中疑云重重,多番勸說無效之下氣急攻心,病倒臥床多月,曾經與他山盟海誓的戀人羅莞燕,只初時過來探望一次,此后便再沒再來,就是在沈括病重差不多踏進鬼門關期間,沈家人也依然請她不來。
沈括病好了后,心中怎么也忘不了她,天天守候在羅府門前,每回碰著羅莞燕出門便上前攔詢,可他要么遇到冷眼寒臉,要么還未近身便被她的女伴或丫鬟推開。羅莞燕似乎不認得他一般,十多年的深厚感情被莫名其妙的冷淡陌生擊碎,任沈括如何以努力,如何借詩抒情,依舊挽不回她那決絕之心。而身為父親母親的羅希辭與龍夫人,對女兒的突然轉變亦感到無比的驚訝,不管如何費盡心機勸導,女兒都沒有絲毫轉變,便如著了魔一般任雷打不動我行我素。
羅莞燕不知從什么時候結識一群年紀相仿的女子,一群人時常結伴游玩,有時甚至數天不歸,李希辭不堪旁人說辭也曾阻止女兒與她們交往,但羅莞燕總是以死相逼,李希辭對女兒的放肆毫無辦法,心淡下便只好對其放之任之。
一年多后,癡心不改的沈括不知什么原因被人打傷,傷得很重很重,一路吐血來到羅家,他爬到羅莞燕門外,求見最后一面,羅莞燕這次倒沒有拒絕,
打開門讓他進門,在屋里沈括說了一會兒話后便被扔出府外。
然而沈括的癡心與傷患顯然給羅莞燕造成極大的沖擊,此后性情行為漸變,慢慢的又回到沒有變心之前,可是一切都遲了,經歷那慘痛一晚,沈括的心終于死透,離開了傷心之地,一切都不可挽回。
羅莞燕日夜以淚洗臉,自怨自艾,不但與女伴斷絕來往,并且常常閉門不出,一個人靜處。沒人知道沈括離開前對羅莞燕說了什么話,也沒人想去探究。
只是自此以后,羅莞燕情緒十分不穩定,有時一天不說話,有時整天都在唱那沒人聽得懂的奇怪歌謠;一會兒笑,一會兒哭,一會兒張狂,一會兒膽小;剛剛還是笑容滿臉,轉瞬之間便嚎啕大哭,便如是個四五歲的小孩,任誰對此都是束手無策。
羅希辭說到這里,轉頭瞧向傻蒼,緩緩道“剛才燕兒說的話,可以說是事發以來,她頭腦最清醒說話最有條理的一次。”
傻蒼哦了一聲,怪不得昨晚在酒席上,羅莞燕言行如此出格,原來是她精神有些問題,正想說些安慰的話,胡管事焦急驚惶的聲音突然傳來“老爺,老爺,你在那”羅希辭忙應道“什么事,我在這里。”
胡管事不等奔近,大聲道“是小姐,小姐,她她又出事了。”羅希辭早有預感,問道“小姐怎么了”胡管事叫道“小姐她懸梁自盡,快過去看看。”羅希辭大吃一驚,不顧一把老骨頭,邁腳便奔,問道“救下來沒有”胡管事道“已救下來,便是還未醒過來。”羅希辭心立即定下一大半,責備道“怎么不看緊小姐”胡管事道“是,是,夫人她在床邊小憩,沒想到醒來就就見到小姐懸在梁上。”
羅希辭不再說話,氣喘吁吁奔進房里,只見羅莞燕靜靜靜躺在床上,脖子上有
一道深深的紅印,龍夫人站起來低頭叫道“老爺。”羅希辭擺了擺手,問道“燕兒怎么樣”龍夫人道“脈搏平穩,呼吸順暢,已然沒有大礙。”
“怎么會這樣子”
龍夫人雙眼一紅道“我也不知道,剛剛還為她病情好轉而高興,那知道這么一眨眼間她便自尋短見。”羅希辭道“以后須得看緊燕兒,寸步不能離。”龍夫人與眾丫鬟齊聲應道“是。”
傻蒼也跟進房里,看著梁上還未取下的綢帶,心道羅莞燕清醒回來后受不了良心煎熬而尋短見,我看她倒不如便似以前一般神智模糊不清還好些,起碼不會有尋死的想法。眼光慢慢轉到她安詳平靜的臉容上,突然想起羅莞燕昨晚殺人時的瘋狂可怖,便問道“羅員外,剛才只聽你說小姐受了刺激而神智失常,沒提到鬼神之事,我想問問昨晚那只上身惡鬼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