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低聲議論,都道不認識此人,有人便道“可能是另一營部過來的。”另一人道“可能是上面派下來的督軍監軍也說不準。”
一路上,傻蒼遇到不下三撥官兵,都讓傻蒼沉著善變應付過去,順利踏進鄧府大廳。傻蒼不敢太過張揚,單獨一人站在邊上,神情肅穆盯著廳內眾人。
鄧府的仆人、丫鬟、賬房、廚夫、馬夫、船夫、護院、門客等被官兵陸續帶進來,站在廳下,熙熙攘攘約摸有上百人之多。最后胖乎乎的鄧德與夫人、父母、小妾手腳受縛,跌跌撞撞被帶至廳上,唯獨不見鄧濤身影。
那鄧德約莫四十五六歲模樣,臉色灰暗,雙手衣袖微微發抖,一幫女眷小孩更是嚇得瑟瑟發抖蜷成一團,別說他們,就是鄧德,也從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
過不多久,一名高大魁偉滿臉虬髯的將軍大步踏進廳門,廳中眾官兵頓時挺直腰板,目光齊刷刷瞧向他。這名虎背熊腰的將軍姓范名搖光,六十上下,官至廣東路禁軍都督。他剛坐至居中大椅上,副手趙金強立即稟報道“范大人,除鄧濤外,鄧德及其父母、妻妾、兒女等一十二人都已帶至,請大人發審。”
范搖光道“很好,鄧濤的下落,須得加緊搜查,絕不可放過任何一條漏網之魚。”趙金強大聲應道“范都督請放心,屬下早有安排。”
范搖光點了點頭,眼光在堂下各人面孔上一一掠過,最后落在鄧德臉上,問道“鄧德,鄧濤在那里”
鄧德道“范都督,老兒也不知道小兒的行蹤,他已然多月未曾歸家。”范搖光只隨口問一聲,也不期待他當真回答,臉色一變沉聲道“
鄧德,你好大的野心,竟然圖謀不軌意欲取代當今圣上,你知不知道這可是誅連九族的大罪”
鄧德聞言全身一震,雙腿發軟幾乎站不住,叫道“范都督,冤枉,草民便有一百個膽子,也絕不敢做那掉腦袋滅九族的逆舉啊請范都督明察,還草民一個清白。”
那范都督緩緩說道“鄧德,你我相識多年,若不是京城送來密報,我還不知你野心竟然如此之大,你掩藏得好深,好深。”
鄧德道“范都督,草民鄧德一向安分守法,雖然愛財貪錢,卻決不敢有那非份之想哪。”
范都督道“我接到線報,稱你窩藏朝廷欽犯,可有此事”
鄧德道“草民冤枉,小民那里敢窩藏朝廷欽犯,絕無此事。”
范搖光目光威嚴,在人群中掃了一眼,突然高聲道“鄧德,人贓俱獲,你還想抵賴什么”鄧德雙腿一軟,跪下叩首道“范都督,冤枉哪,冤枉哪,我們這兒都是些老老實實的生意人,那里會有什么欽犯。”
范搖光道“嘿嘿,沒有朝廷欽犯你還睜大眼說瞎話,來人,把朱爾旦揪出來。”兩名軍士進入人群之中,把一名三十多歲的儒雅書生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