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搖光道“鄧德,沒有人想害你,老哥也不相信你造反,你若有什么證據,便留到大理寺上跟吳大人說,我只是奉命行事。來人,把他們都拿下帶走。”
傻蒼在旁看著鄧德一家老少受縛,押成長長的隊列離開,心道“陷害鄧伯父的人,竟然一次過給他安了這么多個罪名,看來是志在必得,非要整死他不可,我倒要看看是誰跟他那么大的仇怨。”眼看官軍一個個出廳,他也不敢多留,快步出廳,跟在長長隊伍之后。
聽剛才那路人說,連廣州知府劉大人都不知道范都督派人來鄧府抄家之事,那么濤哥必然還不知道,現下官兵肯定在全城搜捕他,我得要趕在頭里通知他們,可不知濤哥和晴柔小姐住在那里
傻蒼想了想,盲沖沖去找不是個辦法,須得立即從鄧伯父鄧伯母口中探聽,不然他們關進大牢之后再無機會,當下大著膽子慢慢追上隊伍,往鄧德行列靠近。押送犯人的兵卒個個都是強干精明之人,一雙雙眼睛左右打量著兩邊的路口巷尾,生怕有強盜來劫人,但對身穿軍官服飾、臉孔陌生的傻蒼,卻沒有絲毫防備之心,有的也只是敬畏。
行伍里頭尊卑甚是分明,有官大一級壓死人的說法,雖然人人都不認識這位軍官,但人家軍袍光鮮擺明是上級,硬是沒誰敢上前詢問,只是在疑惑原來帶隊的何將軍去了那里,心中都在想莫不是臨陣換將。
傻蒼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到鄧夫人身邊,低聲道“鄧伯母,鄧伯母。”鄧夫人聞聲怔了一怔,轉頭望過來。傻蒼道“別看過來。”鄧夫人立即把臉別過去。
傻蒼道“鄧伯母,我是濤哥的朋友傻蒼,還記得我嗎當年我和劉百川惹下命案,是濤哥安排我倆坐滄海號出海避難,后來滄海號被劫,你也是知道的。”頓了一頓又道“今年過年時候
,我和一男一女兩個朋友還在你家里過了個歡樂年,還有印像嗎”
鄧夫人微微側頭,傻蒼露出笑臉以對,又道“我得趕在官兵之前把消息帶給濤哥讓他趕緊逃走,你如果信得過,便摔一跤告訴我。”鄧夫人邊走邊聽傻蒼講,臉上神色沒有絲毫變化,既不搖頭,亦不點頭。傻蒼有些焦急,道“鄧伯母,劉百川他們在河涌邊攔過你的轎子,你被迫給了他們十兩銀子,后來鄧公子把百川請了去,這個你是知道的啊。”
鄧夫人仍是變有任何變化,跟在丈夫身后一步一步往前走。
傻蒼又道“快說啊,遲了來不及,呆會府中下人受不住刑說出來可就糟糕。濤哥和一位姓李的小姐在一起對不對,那是我和他在佛山冒死救出來的,那小姐有不見得日光的病”
一句話沒說完,鄧夫人突然往前撞了幾步,一跤摔在地下,連得前面的鄧德也被拉到在地。傻蒼連忙蹲下,作勢扶鄧夫人。兩人挨近的一瞬間,鄧夫人低聲道“越秀山龍潭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