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二斷腿拄杖,外形太過明顯,易于辨認,若下山必然被抓,經商量還是好留在萬燕洞最是安全。
傻蒼與鄧濤兩人肩上各挑了一擔柴從后山下峰,見得許多形跡可疑的青壯年在山腳下做買賣,百無聊賴。二人知道這是范搖光派來監視他們下山的官兵,當下不動聲
色,小心翼翼離開。
當晚酉時初,兩人身穿夜行衣,蒙了臉潛進康王路霍東林家,霍東林還未睡,房中有燈光透出,傻蒼不便使力,由鄧濤施展輕功躍上屋頂,伏耳傾聽屋內動靜。只聽得屋內有數人在喝酒,一人罵道“他奶奶的這七八天可真累死老子,每天當值四個多時辰,站得腳都麻了,今晚得睡一個早覺好覺。”
另一人道“是啊,別說你,累得老子也睡眠不足,一當值便打磕睡,還好未出什么差錯。”聽聲音似乎是胡小文。
又一人說道“兄弟們,任務尚未完成,大伙兒千萬不可放松警惕,唔好臨到天光瀨尿。”說話的人正是霍東林。
屋內,兩盤碳火燒得正旺,酸枝木八仙桌旁坐著三人,胡小文喝了一杯酒,說道“霍大哥,今晚不會出什么亂子罷,就算傻蒼與鄧濤來劫獄,那也跟咱們不相干,你說是不是”霍東林道“話雖如此,但心中還是期望不要出什么事好,明天劉知府的官兵正式過來接管鄧德夫婦的關押,那便真的可說不關咱們事,得可放心睡大覺。”鄧濤心中一喜“爹娘還在廣州,天助我也。”
先一人道“霍大哥,還好這幾天鄧濤和傻蒼沒有露面,我可有多擔心他們再上門鬧事,那咱們便紙包不住火,在當前風聲鶴唳的形勢下,不但要丟官職,只怕連腦袋也保不住。”
胡小文道“三弟,你以為他倆不怕嗎,范都督神功蓋世,只要輕輕彈一彈小指頭,兩人都得死翹翹,上幾天得能逃離,他們定是有神明保佑,早就去燒高香還愿,怎還敢出沒城中”霍東林喝道“小文,別胡說八道,小心隔墻有耳,說不定他們就在左近,上一回吃了虧還不夠大嗎禍從口出,逞一時之快有何用,還不如留口喝多幾杯酒來得實在。”
胡小文警戒地四圍打量一下
,小聲道“是,林哥教訓的量。”
鄧濤心想霍東林充其量是范都督的一只爪牙,自傻蒼夜救錢不多之事后,范搖光自然更加小心謹慎,嚴禁風聲外泄,量他一個小小的都頭收不到什么風,也沒詢問的必要,當下輕身退走。
會齊傻蒼,換回普通裝束,馬不停蹄趕往上九路劉明亮劉知府家,夜色深沉,漆黑道上一個人也碰不到,兩人奔走如風,沒一會兒到達上九路。離府門十數丈停下,躲在角落里商量,劉知府家說不定有范搖光安排的奸細,明著去找他怕是不妥,當下決定悄悄潛進劉府。
鄧濤來過劉府多次,對府中道路甚熟,于夜色掩護下,鬼鬼祟祟竄至劉明亮居所外頭,窗戶還有燈光,鄧濤不知里頭還有什么人,沒敢輕率上前敲門。子時二刻時分,屋里燈火熄滅,兩人又等一會,這才輕手輕腳走到窗外,低聲叫道“劉伯伯,劉伯伯。”叫了幾聲,里頭有人應道“是誰”鄧濤道“劉伯伯,我是濤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