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身在廣州的范搖光截殺鄧德未果,收到飛鴿傳書訊息,得知鄧德上京行走路線,要從岳州渡江,想起藏巴葉神剛好身處岳州,便軍鴿傳書岳州太守文莒南,由其捎口信甘丹措,順口捏造稱,經暗訪明查,朝廷欽犯鄧德頗有佛緣佛相,其宅夜有金光發出,屋頂天空常現霞光萬丈,極有可能是他白馬寺苦尋的轉世靈“童”。
甘丹措收信大喜,即派三大弟子前往江中攔截,未料鄧德未能帶回,連三名愛徒也失去蹤影消息,當下他便打消南下打算,沿途追蹤鄧德至二道坎。
鄧德道“敝人僻處南疆,與貴國吐蕃遠隔萬里,既不信佛亦不入道,乃無神論者,怎會是大師口中的轉世靈童”
甘丹措道“每一任佛陀,在未開智之前,皆是萬千凡間一粒微塵。鄧施主,讓我看看你手掌。”鄧德伸出手掌,甘丹措握起端詳一番,舉右掌于胸前,神態莊嚴肅穆,口稱“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手掌肉厚指粗,掌紋縱橫交連,與本教上一任佛陀神似,鄧施主既與我佛有因緣,請便隨我而去罷。”鄧德道“大師,在下為人陷害,冤屈未雪之際,這頂著污名的骯臟之軀那也不去。”
甘丹措道“阿彌陀佛,鄧施主此言差矣,身正名自清,又何必在乎那外人看法,況且大理寺未必能給你洗清污名,依小僧看,此行北上兇險殊甚,實不該前去。”鄧德凜然道“有勞大師擔憂,命運由天不由己,在下早已看透,鄧德愿意受那鍘刑之罰,也不愿身披污名茍活于世,更不愿我子孫萬代活于罵名之下。”
甘丹措長嘆一聲,臉色緩變,默然半晌,才道“鄧施主可知,我白馬寺為尋找轉世靈童,花費多少年光陰坦然請之,既不應允,唯有用強,還請見諒。”說完伸手扣住鄧德手腕。
鄧德不動聲色,道“請問葉神,難道你已認為我便是那轉世靈童”甘丹措道“是不是,不由我說了算,須得請回白馬寺由十二位大師鑒別認定。”鄧德道“若是在下不愿去呢”甘丹措道“施主,選取靈童為國之大事,個人意愿微不足道,由不得施主意愿。”說完拉著鄧德便走。7k妏敩
鄧濤躍至甘丹措身前,躬身道“葉神將欽犯帶走,叫我們如何向吳大人交待”甘丹措道“好說,好說,黃大人,請你回去稟報吳大人,鄧施主乃我吐蕃國貴賓,請看在貴我兩國關系上,免除鄧施主罪役,將來我國必派使者前往開封謁見神宗皇帝,闡明事由,此事兩位大人倒不必擔心。”
鄧德道“非也,非也,我鄧德自認無罪,何來免除罪役一說”甘丹措微笑道“鄧施主何必執著于字眼,若是你心懷芥蒂,大可繼任掌教后,領兵討伐宋境,宋國北與契丹有戰事,西有西夏侵擾,若西南再多我吐蕃國的大兵壓境,相信朝中一眾高官必厚禮相贈,軟語相求,連道誤會之同時,定要嚴厲懲處陷害忠良的奸侫,那時不僅可正聲名,更可揚眉吐氣一雪前恥。”
藏巴葉神甘丹措竟然將尋找轉世靈童之事
上升至國與國關系的高度,實是大大出乎三人的意料之外,鄧濤抱拳道“葉神妄顧貴我兩國良好關系,于大宋國腹地,強搶我宋人,言行驕矜自大,目中無人,或致使兩國陷入紛爭之中,此可是朋友該有之舉”
藏巴葉神甘丹措單掌豎于胸前,道“于朋友不義之舉,本僧從不屑為,但于我國有益之事,本僧可將個人聲名置之不顧。”
傻蒼道“葉神大師,人與人相處需要互相尊重,國與國交往同樣需要,你將我國朝廷重犯帶走,勢必引起貴我兩國的外交紛爭,將來兵戎相見也未可知。”甘丹措哈哈一笑道“紛爭事小,兵戎相見亦非大事,但吐蕃國不可一日無佛陀,無論鄧施主是否就是我們尋找的轉世靈童,本僧都得帶回去鑒別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