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秋蕓留下陪伴母親,沒有隨丈夫回周府。父子倆離開丁府后,周中檀讓隨從隨從先走,他與兒子落在后面談話,周中檀道“兇手很可能已經出城,但咱們表面功夫須要做得十足,不然親家母定有怨言。能抓到兇手最好,抓不到也不必喪氣,總之不要太放在心上。”
周通點點頭應道“爹爹,孩兒懂得。”
“吳師父說得對,江湖上的事,咱們就不應該多管,武林中的斗毆仇殺每天都在上演,官府又怎能管得了這許多。”
周通道“是啊,上回爹爹在五合塔上被黑衣人偷盜襲并搶走了家傳寶物龍決,不也沒有報官”周中檀笑了笑道“我們就是官,還向誰報去”話音剛落,周中檀臉色突轉凄涼,嘆了一口氣道“通兒,你哥哥四年前越獄,至今音訊全無。你現下是周家唯一的血脈,和秋蕓成婚已有多年,怎地到現在還未有動靜”
周通低下頭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周中檀瞧了兒子一眼,問道“是不是身體有什么問題”周通滿臉通紅,連連搖頭道“不,不,我和秋蕓身體好得很,可能是可能是時候未到吧。”
周中檀停下腳步,望著一彎冷月,又長長嘆了一口氣,道“通兒,你說你哥哥會在那里,他還在不在世上”
周通道“爹爹請一萬個放心,大哥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指不定那天他就會回來。”
周中檀眼角微含淚水,“那時候爹爹忙于你和秋蕓的婚事,對他的關懷照顧不夠,寒了他的心,以至遭受橫禍,爹爹這三四年,無時無刻不在愧疚,沒一晚睡得安樂,一閉上眼,腦海里便是你哥哥倔強不羈的臉容。”
周通握著父親的手道“爹爹,您不要太傷心,哥哥不會有事的,他那一回傷得那么重,卻仍頑強活了過來,可知命硬,閻羅王都不敢
收他。”
周中檀道“大哥為救爹爹幾乎喪命,爹爹卻如此對他,通兒,你說他是不是心中怨恨我,這才不回來”周通搖頭道“爹,哥哥一定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是對爹爹說過嗎,他沒有后悔,也沒有怨誰,如果有下一次,他仍會毫不猶豫的重做一次。”
周中檀點點頭,道“只可惜那時候我沒能深深體會他這一句肺腑之言,以為只是激動中沖口而出的話語,直至他離開后,爹爹每想到他,這句話便如雷轟一般在耳邊想起,通兒,如果爹爹和大娘都不在了,你還愿意守著這一頭家等哥哥回來嗎”
“爹爹怎說這話,爹爹和大娘起碼還有五十年可活。”
周中檀苦笑著搖搖頭,過了一會,周通又道“爹爹,那時我和秋蕓剛訂了婚,心中感覺十分愧對哥哥,不敢去看望他,哥哥還以為我疏遠他,當時定然傷心得很。”
周中檀道“你哥哥很會替人考慮,通兒放心,他不會將你和秋蕓的婚事放在心上,他回來之后,不管變成怎么樣一個人,你都須好好對他,能做得到嗎”周通道“能,一定能。”
“通兒,你新任殿前副都指揮使,工作上有沒有遇到什么難題還習慣嗎”
開封封城三日,第四日上,天陰如晦,積云似鉛,悶了三天的傻蒼、鄧濤、嚴寒三人出城游玩,行累了便在道旁一間小茶攤休憩,傻蒼問“嚴都頭,大理寺那邊到底何時有消息”
“不知道。”嚴寒一面苦相,“吳大人只是叫我等候消息。”
“不急,拖得時間愈久,愈證明此案非同小可,他們不敢輕忽。”傻蒼道。
“說得對。”鄧濤點頭贊同。
就在這時,一名二十歲的瘦弱青年走進茶攤,獨坐鄰座。又過一會,一紅一綠兩名年輕女子手挽手進入茶攤,選了
一張靠里的座頭坐下。
嚴寒瞄了一眼轉頭對二人道“鐘大人,黃大人,考你們個問題。”
“什么問題”鄧濤問。
“只喜男不喜女的男子如何稱呼”
鄧濤一怔,看了傻蒼一眼,“好像叫龍陽君吧。”
“龍陽君,你看我作甚”傻蒼笑問。
“去你的,你小子不會以為我看上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