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一晃,縱入大殿前的庭院,大聲道“謝霆就是個惡魔,也是個說一不二的真惡魔,那像有些人明明是個小人,卻偏偏要當個君子,卻不知偽君子比真小人還要可恨,以己之心度他人之意,說出來不怕別人唾棄,丟光祖宗的臉,呆會謝霆到來,我瞧你們商州七怪的臉往那兒放,都給我鉆進地縫里去罷。”他開始只罵悲作怪,到后來連其余六怪也帶上,真可謂恨屋及烏。
悲作怪臉色早已鐵青,刷的一聲,從刀鞘中拔出短刀,沖出殿堂叫道“來來,咱們別逞那口頭之快,在刃尖上分個高低”
徐義夫說道“兩位都是徐某的貴客,沖著徐某的面子,不可失了和氣。”吉槨德也道“司徒閣主,行事不可莽撞,須得顧及后果啊。”
憂作怪道“五弟,大局為重,有力氣,還不如留下來對付鬼差謝霆,又何必與司徒閣主較真。”悲作怪憤憤不平道“是他橫蠻無理在先,我只做個假設,有什么錯”
突然廖三道“謝霆罵我們是宵小,卑鄙小人,我看還真是沒有罵錯,一言以概之。”眾人一聽,不自禁都靜了下來,不知他這話是何意思。悲作怪臉色青白交加,猛地喝道“廖小三,你在這里煽風點火,想打架就出來打個痛快,陰音細氣的算是什么東西。”廖三道“我一個不是東西的東西,怎夠你七個東西打”悲作怪頓時怒火中燒,叫道“我一個便能將你打趴下,又何須幫手,有種便快來決個勝負”
徐義夫眉頭一皺,說道“眾位暫息怒氣,聽老朽一言。”悲作怪見人人眼光都看著自己,漸漸靜了下來。徐義夫道“眼下鬼差就要到來,大伙兒一定不可有異心,有什么都放在宴后再說。”
藍月天宮的蘇興不嫌事多,冷冷發聲道“有什么恩怨還是現在解決的好,等得血手鬼差到來,只怕這兒一半人都活不過今天。”
此言一出,廳堂上盡皆嘩然,噓聲一片,立即便有人喝道“你他奶奶是在這里妖言惑眾,是那里來的鬼東西。”“你這樣說,是不是謝霆在此作了埋伏,要將我們一網打盡”“鬼差有什么了不起,難道竟能敵得過我們的田掌門和志憎、志恨兩位大師做你媽的千秋大夢去。”田飛鶴道“蘇兄弟,軍心不可亂,豈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蘇興皮笑肉不笑道“我只是來看熱鬧的,軍心亂不亂與我何干”神農幫的羅堂主怒道“你是誰,既然置身度外,那便立即給我們滾出去,老子最看不得你這種人。”蘇興冷冷地道“我就是來看看你們怎樣一個個身首異處。”
這不吉利之言入耳,田飛鶴與徐義夫心下煩躁,齊聲喝道“住口,再說下去對你可不客氣。”阮夫人竄至蘇興身前斥道“我瞧你是謝霆派來的奸細,大伙兒先把他拿下來。”蘇興雙手抱胸,懶得理她。
阮夫人更被氣得七竅生煙,伸指往他膻中穴點去,蘇興身影晃動轉到田飛鶴身后,阮夫人追上,蘇興又躲在徐義夫身側,與阮夫人躲起貓貓來,口中叫道“你抓我不著,你抓我不著。”阮夫人雙眼血紅,怒聲大作,撲上得更加快。
司徒厲在旁邊起哄道“阮夫人抓少女手法倒挺熟練,但要抓漢子,可得加把勁,不然又要獨守空房多年。”阮夫人氣惱上頭,抓不到蘇興,抓你司徒老兒還不行嗎,突然閃到司徒厲身前一把掌刮去,司徒厲猝不及防,啪的一聲被她打了個正著,立時哇哇大叫,出手還擊,阮夫人正滿腔怒氣無處發泄,立時便和他打將起來,旁人拉也拉不住。
便在這亂成一團之中,一名管家匆匆進來,走到徐義夫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徐義夫臉上變色,問了一句話。那管家手指門外,臉上充滿驚駭和詫異的神色。
徐義夫在田飛鶴的耳邊說了一句話,田飛鶴的臉色也立時變了。阮夫人停下打斗,走到徐義夫身邊,徐義夫向她說了一句話,阮夫人也登時變色。這般一個傳兩個,兩個傳四個,四個傳八個,越傳越快,頃刻之間,嘈雜喧嘩的大廳中寂然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