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大半個時辰,鏢局一行十七八人吃喝完畢,把箱子搬回鏢車上,趕著馬車離開。
謝霆轉頭看了一眼吱吱行走的鏢車,立覺不妥,心想眼下暫無其它事,不妨跟去看看熱鬧,也好打發這無聊時光。當下丟下小塊銀子,遠遠跟在鏢車之后。鏢車離開南昌城,徑往西北方向而去,走得七八里路,官道兩側已是荒野竹林。
忽然呼喝聲響起,鏢車停將下來,眾鏢師及趟子手手執兵器,守在鏢車四圍左右。謝霆心中一動,繞道荒野快步追上,躲在竹林后,飛身而上,兩腳各踩一根竹枝,藏在竹林頂上注視著大道上的一舉一動。
只見道路前首站著攔路的五人,穿著打扮各有不同,左首第一人高大肥胖,臉龐上全是肉,嘴巴眼睛鼻子被胖得擠在一塊兒,乍一看定要被他滑稽得笑出聲來,這人牛高馬大,偏偏作斯文打扮,頭上戴一頂書生帽子,身穿一襲青衫,手中還拿了一柄扇子;第二人穿一身黑衣,額突腮尖,頗有兇惡之態,手持一條金絲軟鞭;第三人是個老頭,身材瘦小,白凈臉龐,三絡胡須飄于胸前,兩只眼晴精光閃閃,最是有神,空著雙手;第四人商人打扮,中等身體,手持一把鐵算盤;第五人是個乞丐,拿著一根打狗棒,打狗棒不出奇,奇就奇在棒頭上纏了一條青綠色小蛇,蛇頭晃動,甚是嚇人。
五人一動不動站在路心,臉上露出不屑神色。
粗豪漢子走上三步,拱手道“五位難道是鄱陽六友中的五友”商人打扮的漢子傲然道“見識還不算淺陋,至少還聽過我們六友的名頭。”
攔路五人,謝霆一個也不認識,待聽得他們自認身份,暗想“鄱陽六友那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幫派他們不將鏢局眾人看在眼內,本事怕是不低。”
粗豪漢子道“鄱陽六友最近十多年在兩湖安徽江西轄內聲名顯赫,如日中天,有誰沒聽說過呢,這位說話的朋友必是六友中排行第三的算不準朱大常罷。”漢子道“正是你朱大爺。”粗豪漢子向居中的白臉漢子拱手道“這位兄臺莫非是六友中排行第二的白旋風袁騰飛”白凈老頭點點頭,沒有說話。那書生打扮的大胖子搶著自我介紹道“我是排行第五的妙筆生花劉十愿。”話音剛落,最右邊的乞丐笑瞇瞇道“六弟,你什么時候爬到我前頭去了”大胖子書生劉十愿折扇一張,右手輕輕扇動,故意賣弄,道“非也,非也,曾六弟,在外人面前,咱們兄弟不是說好不爭的嗎,這可是咱兄弟倆切磋多次達成的共識。”乞丐不理胖子,指著黑衣漢子道“這是我四哥夜叉元去邪,至于我,相信王兄弟定聽說過罷。”、
粗豪漢子道“盤龍丐曾俠名遠播,江湖上可是無人不識無從不曉。”曾哈哈大笑,將打狗棒一揮道“雖然滿是諷刺意味,但聽起來還挺順耳,王老弟,就沖你這句話,把箱子留下,我們不傷你們性命,都走罷。”
粗豪漢子道“五位大俠,你們知道箱子里裝的是什么東西么”
夜叉元去邪冷冷道“普通寶物,我們鄱陽六友會看得上眼別廢話,識相的便乖乖交出來,不然這里便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粗豪漢子身后一名鏢師道“要想劫鏢,那得看看你們有什么本事。”
妙筆生花劉十愿合上扇子,指著鏢車搖頭晃腦道“這位黑不溜秋的兄臺,看過我們本事的人,全都躺進箱子里睡覺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