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夫說他不過,只好答應,伙計剛剛出了門買酒,一名輕袍緩帶、腰間掛著一柄長劍的中年書生踱了進來,只見他帽上一塊玉光潤細膩,碧綠似潭,頰下三柳黑須,面如敷粉,長身玉立,神情甚是瀟灑。
今日真是個好日子。
齊大夫連忙迎上去,道“請問客官有何需要”中年書生掃了一眼謝霆與岳海青,說道“大夫,最近我心跳得得厲害,還伴有氣喘,夜不能寐。”
齊大夫道“這好辦,客官請坐,我來給你把把脈。”謝霆向岳海青撇了撇嘴,讓她快走,岳海青登時明白,此人氣色絕佳,那里會是什么病人,定是追蹤而來的敵人,搖搖頭,雙眼注視謝霆,眼光中露出堅定之意。謝霆連打眼色,岳海青不但不走,反而伸雙手抓住謝霆的手,用力握了握。
那齊大夫把了一會兒脈,道“請張開口伸出舌頭。”中年書生伸出舌頭,齊大夫臉上露出疑惑之色,道“客官脈絡平穩有力,心氣旺盛,臉色紅潤,印堂光亮,舌形、舌色、舌神皆優,不似得病之軀呀。”
書生哈哈一笑道“身子無恙,卻有心病哪。”站起來走到謝霆身前,深深一揖道“請問這位朋友是誰在下見得朋友舉止豪邁,神色凜然,心生仰慕結交之情。”謝霆拱了拱手道“在下謝霆,閣下莫非是逍遙派笑傲書生黃千繪黃掌門”中年書生又是哈哈一笑道“好眼光,你我二人素昧平生,從不曾見過面,謝兄弟竟然一眼就能認出小生,了不起,果然了不起。”
岳海青心中一動“逍遙派當初爹爹從香山至廣州,曾想將七彩虹珠獻給一位黃姓掌門,這人恰巧也是黃掌門呀莫非是妹妹念念不忘想要拜入的門派”不禁向他多瞧了幾眼。黃千繪注意到岳海青的眼光,嘴角上挑以示招呼。
謝霆道“江湖上除了逍遙派黃掌門,還有誰人具有閣下如此卓而不凡的灑脫之態”黃千繪道“謝兄弟過獎了。咦,兄弟這是怎么了,怎地全身上下纏滿了繃帶,一身的藥味”
謝霆端坐椅子上,把伙計捧來的一碗藥端在手中,靠近口輕輕吹了吹,道“在下剛于金蘭殿出來,黃掌門又何必明知故問”黃千繪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道“原來昨日大鬧陽成英雄會的豪杰是你,謝兄弟膽識過人,武功高強,小生佩服,佩服之極”
岳海青見他惺惺作態,甚是反感,道“霆哥哥你定累得很,喝下這碗藥咱們回房歇一歇。”齊大夫道“對頭,藥趁熱喝最有效。”謝霆點頭應承,分開數口,將一碗熱氣騰騰的藥喝完,喝完后咳嗽不停,齊大夫驚道“客官你這是怎么了”謝霆一手捧心,一手搖擺道“我沒事,我的傷不要緊,咳咳咳咳”咳得似乎要將肺吐將出來。岳海青連忙替他捶背,細聲道“不要急,慢慢來,這是熱湯可不是酒,怎能猴急。”
黃千繪眼光一轉,落在岳海青臉上,問道“請問姑娘貴姓”岳海青接過謝霆手中的碗,放于桌上,拖著他的手道
“霆哥哥,咱們入房休息。”竟然不回答黃千繪的問話。謝霆道“黃掌門,在下身子抱恙,不能奉陪,還望不要見怪。”黃千繪道“謝兄弟,小生久仰你的大名,如雷貫耳,今日有幸相見,何不促膝長談,聯床夜話”
岳海青道“黃掌門,病人需要休息,請莫打擾。”黃千繪道“姑娘說得對,謝兄弟傷重需要臥床,實是不便打擾。”岳海青道“謝謝理解。”黃千繪玉面一展,微笑道“姑娘,你大哥既然不便,由你來代他陪我聊天也是一樣的。”岳海青道“為什么要陪你聊天,我沒空。”說完扶著謝霆艱難站起來,就要往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