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震宇打斷他的說話,沉聲道“齊大人,我兒雖死,但佳姿已是我過門媳婦,你雖認了佳姿作干女兒,但佳姿一樣還得隨我回府。”說完一抬手,轉身出公堂,他的弟子則過去請孔佳姿回府,孔佳姿眼光看向齊岸。齊岸嘆了一口氣,將臉別過一邊,別說趙震宇他惹不起,于情于理,任何人都無法阻止已過門的孔佳姿回宋家。
孔佳姿這一回宋家,只怕就要守一輩子的寡。
孔佳姿叫道“干爹,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回去,救救我。”
趙家弟子這時那里還跟她客氣,拽著她的手臂拖出公堂,消失在門口。叫聲越來越小,最后已不可聞。
謝霆藏在公堂外看熱鬧的人群之中,心想,既然不是孔佳姿下的毒,那兇手是凌秀才無疑,他說用砒霜毒死趙公子,可砒霜卻一點沒少,這又是怎么回事難道他落的不是砒霜而是其它毒藥謝霆本不想理會這事,揪出青蓮教弟子才是要緊事,可是他心中隱隱感覺這案中似乎還藏著一個大謎團,而這毒藥種類,就是解開這個謎團的關鍵。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秀才,他還能接觸到什么毒物,難不成其中有江湖人士參與其中說不定是青蓮教搞的鬼。
謝霆費了些功夫,找到那仵作家,藏在柴房等待,晚飯后,仵作上茅廁,路上被突然出現的謝霆嚇了一大跳,謝霆讓他稍安勿躁,講清楚來意,仵作道“英雄,趙公子確實死于砒霜之毒無疑。”謝霆冷笑道“你睜眼說瞎話,孔映泉館里砒霜一兩不少,凌秀才從何而來的砒霜,你休想蒙混過關,快說,那是什么毒藥”仵作無法隱瞞,無奈道“英雄,趙南秀所中之毒極是古怪,似砒霜卻并非砒霜,因為砒霜之毒使人疼在胸腔間,中毒之人疼極之下,必將上衣撕破,胸部抓撓出血,可趙南秀上衣完好無損,胸間一絲一毫的抓痕也沒有。更關鍵的是那茶水中有股腥臊之氣,砒霜卻是什么味兒也沒有的。可到底是什么毒,我也認不準。”
“那你為什么不向齊大人明說”
仵作道“凌源興承認是他落毒殺死趙南秀的嗎,至于落的是什么毒,已沒必要探究。”謝霆哼哼冷笑道“你是怕齊知府怪你不力,又嫌麻煩是吧。”
仵作撓頭道“英雄,我只是個仵作,又不是大夫,那里懂得凌源興下的是什么毒,至于具體是什么毒藥,似乎不關我事。”謝霆道“不弄清趙南秀死于何種毒物,能夠結案嗎”仵作道“走正常程序是結不了案的,所以我上報說是砒霜。”謝霆道“你明天跟齊知府說,趙公子不是死于砒霜中毒,具體是什么毒,你說正在排查,清楚了嗎”仵作苦瓜般的臉容,說道“這樣很麻煩的,很麻煩哎喲哎喲英雄請放手,我照做就是。”
謝霆松脫他的手臂道“不聽話就廢了你的手。紫砂壺在那里,讓我看看。”仵作不敢有絲毫猶豫,帶他來到府衙外,自己進去存放證物的小屋,拿來紫砂壺給謝霆。
謝霆抱著紫砂壺連夜回到京城,等天亮后入城與簫冰冰見面,說起周蒼,兩人都是一面無奈,謝霆不多廢話,讓簫冰冰辨識紫砂壺中的毒,簫冰冰看了好一會,又聞又嘗,說道“謝大哥,根據趙南秀狂笑而死的情狀來看,這是某種罕見活蛇的唾液,至于是什么蛇的毒液,我暫時也認不準。蛇毒入口即死的,非普通金銀環蛇、竹葉青、過山峰等常見見血死的毒蛇。”
謝霆道“簫姑娘,連你也弄不清楚,可見此蛇的罕見程度,以此推斷,兇手不可能是那只知讀死書的凌秀才。”簫冰冰道“謝大哥,你怎么還有心管這事”謝霆道“簫姑娘,傻蒼的事急也急不來,此事關涉到青蓮教,我不得不管。”簫冰冰道“原來如此,青蓮教確實是頭等大事,謝大哥,我繼續留在這里探尋,青蓮教那邊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馬上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