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蒼雙目盯著她,緩緩道“冰冰,孟子日,天下之本在國,國之本在家。家不僅僅是我們個人的家,家還是最小最小的國,國是千千萬萬個家。有家才有國,有國才有家,小家連著大家、連著國家。家與國就是這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從不曾分離過。”
“如果一個家中,夫妻還分彼此,那么還有什么存在必要不管是你從我,還是我從你,都必須有統一的利益,統一的觀點,而不能夫是夫,妻是妻。夫妻雙方如果不能互相妥協協調,那么最終的結局只能是以分開而告終,我二弟周通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簫冰冰道“你剛才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那自是要我從你了,對不對”周蒼實際不愿意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說服你,到時我介紹丐幫幫主張學榮給你認識,他情況跟你一模一樣,他生地蘭州,先屬西夏,后屬吐蕃,成長卻在大宋,讓他老人家給你現身說法吧。”
簫冰冰問“張幫主他怎么看待自己的身份”
周蒼道“他首先堅持自己是一個漢人,其次認為宋朝是自己的祖國。西夏和吐蕃不過是侵略者,我遇見他老人家之時,他正策劃蘭州東歸的大舉,此間事一了,我該前去相幫他老人家。”
簫冰冰定定望著初升的明月,若有所思,最后說道“照這么說,民族性該排在國家性之前。”周蒼道“這也不能一概而論,天下沒有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意識形態。”
“蒼哥,我這段時間很是迷惘,以前我十分敵視兇殘的遼國,可可上天卻給我開一個大玩笑,把我變成一個遼國人,這種身份的突然轉變,讓我措手不及,我需要你給我開導開導,不然會瘋掉的。”
atdivstyearg:0addg:0oute:botto:15xa周蒼“”
兩人行行坐坐,一直呆至明月西沉這才回屋睡覺。
第二日下午,周蒼依依不舍告別三人,策馬回上京城,簫冰冰自知全國上下正在搜捕自己,便不冒險回城,和表姐安靜耐心等待消息。
周蒼到了上京城,天色已晚,沒有第一時間入宮,而是先在一間客棧住下。
房間內,周蒼拿出一小塊碎銀,讓小二把掌柜請進房內,小二屁顛屁顛的出房,不一會兒枯瘦精干的掌柜被拉進房,嘴里嘮嘮叨叨罵著小二,周蒼關上房門,請掌柜坐下,說道“老板,就阻你一會兒時間,我想向你打探一下簫樂此人。”
掌柜怔了一怔道“簫樂客官,我不認得這人。”
周蒼道“請老板再仔細想想,簫樂是前南京府尹兼留守。”掌柜啊的一聲道“我想起來了,客官你還找他干嘛,十多年前,簫樂一家慘遭滅門之災,全都化成塵土啦。”周蒼雖然早知慘事,此時重聽入耳,想起簫冰冰受到的苦難,禁不住鼻子一酸,心中柔情又多了一分。他道“老板,你開客棧做生意做多久了”掌柜伸出三根指頭揚了揚,周蒼道“三十年”掌柜道“錯,是三十三年。”
周蒼又掏出一塊金子,放在桌面上,低聲道“老板,你開客棧,迎來送往,接待過的賓客不計其數,我也不兜圈子,就想問一下,你有沒有聽說過,殺害簫樂一家的幕后兇手是誰”
那掌柜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問題,前后左右看了一下道“客官,這件事在當年轟動一時,眾說紛紜,說什么的都有。”周蒼道“我就是想聽聽當時人們是怎么說的。”
掌柜看著桌上的金子,吞了吞口水,尋思一會說道“客官,朝政大事,特別是涉及天子重臣的事,咱們老百姓是不能隨便談論的,隨時都有掉腦袋的風險。”說完站起開門走人。周蒼晃至他身后,抓了他手臂道“老板別走呀。”掌柜手臂被抓處如箍了一個鐵圈,火辣辣生痛,全身酸軟無力,叫道“客官,你你想干什么放開我”周蒼扮出一副兇惡臉容道“老板,你不想掉腦袋便老老實實有那句說那句,不然你再也踏不出這間房門。”
掌柜見他雙眼露出兇光,嚇得全身如篩糠一般抖個不停,顫聲道“客官,好說好,我我說,請先放開我。”周蒼將他扯回桌旁,笑瞇瞇道“別給我耍花樣,不然你腦袋就如這只杯子一般。”兩指捏起一只茶杯,喀喀嚓聲響起,把茶杯捏裂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