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竹布置好了陣法,又在每個鬼魂身上,都下了一道不得做惡的禁制,然后才放心離開。
第二天一早,杜警官他們帶著尸骨下山,而裴安竹則是回到了巖村。
她可沒忘記,自己是來做慈善的。
雖然當時只是以“挑選幾個孩子資助”作為打入窯村的借口,但在經歷過這件事之后,裴安竹認為,她有必要為山區的教育做點什么
越是貧困的山區,教育越是落后,思想就越是愚昧。
正因為人們的因循守舊、蒙昧不開,兒子才能傳宗接代的思想根深蒂固,才造成了后來的一系列慘劇
剛出生的女嬰得不到活下去的機會,還沒來得及睜眼看世界,就死在了自己的父母血親之手。
而那些因為是男嬰而活下來的人,長大之后又因為缺少適齡的女性資源結婚,不得不從外面坑蒙拐騙。
讓許多花朵一般的大學生,后半輩子困在這座罪惡的山里,淪為他們生育的工具,不得善終;外界失去女兒的家庭,也一夕之間支離破碎。
可即便如此,生出來的女兒依舊要被弄死。
長此以往,便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讓這山里的世世代代,都在這種罪惡中徘徊終身。
他們沿著上一輩留下來的老路,繼續做一個被“馴化”的牲畜,平生唯一的目標,就是生兒子。
如果沒有人能從外部打破這個牢籠,那么這里的罪惡,還將繼續延續下去。
幸好,裴安竹來了,她成了這個打破牢籠的人。
窯村人被抓,后續的事情自有警方會處理,而她只需要在自己能力范圍內,貢獻出一份力。
裴安竹走山路回到巖村,正好看到王盼兒在村口的地上蹲著。
一看到她,王盼兒激動的站起身,迎了上去
“裴姐姐,你終于回來了”
王盼兒一嗓子,把村里人都驚動了,巖村的鄉親們紛紛拉著自家孩子從家里出來,把裴安竹團團圍住
“哎呀,大善人,你都走兩天了,我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都怪隔壁那個多嘴的,跑去窯村通風報信,要不是耽擱了這兩天,大善人恐怕已經選好了資助的苗子了吧”
“就是,自己家沒孩子,想賣了名額,也不能這么急呀”
“”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裴安竹面帶微笑,目光落在一個神情瑟縮的婦人身上。
這位婦人,就是裴安竹來巖村的第一晚,連夜跑去窯村通風報信的人。
裴安竹來的時候就挑明了,她只資助女孩子。
可這位婦人明知道窯村沒有能活著長大的女孩子,卻還是連夜去報信,這其中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不過沒關系,裴安竹現在不拆穿她,因為警方已經介入了此事,她的好日子也快過到頭了。
裴安竹抬起手,讓大家安靜,然后才說道
“各位鄉親們放心,既然我說了要選擇幾個有天賦的好苗子,資助她們讀書,就不會反悔。”
“在去窯村之前,我拜托盼兒幫我考核,想必她應該挑出了一些合適的人選,盼兒,帶她們出來吧。”
王盼兒聽了她的話,走到人群中,把自己認為有讀書天賦的,挨個兒牽了出來,帶到了裴安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