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許并非是完全不知道陳素之的行動,陳素之與他一樣,沒有背景。到了煙州之后,各種受挾制。所以,他能理解在一些事上,陳素之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是,這件事不行。
茲事體大,若是鄭驍云真的叛國了,容不得陳素之再放水。
裴言許連夜派人去了各個靠海的鎮子放哨,一日之后傳回來的消息果然不好。
的確是有不少水匪,冒充著流民,上了岸進了城。
更具體的情況卻是要問發現這事的夏眠晚,好在他現在本就在于夏眠晚傳緋聞,就是私下見見面,也不會引起鄭驍云的警惕。
著人提前通報了之后,裴言許帶著暗衛去了夏宅。
“裴大人。”夏眠晚微微福了福身子。
“夏娘子不必多禮,說話方便嗎裴言許問道。”
夏眠晚轉身關上了正廳大門,讓如竹帶著玉姐兒回去了房間。
“裴大人,如何了”夏眠晚問道。
裴言許不答反問道“你對素之說了多少”
夏眠晚微微一愣,難道陳素之有問題
“大人是什么意思”
裴言許道“陳素之不是百分百可信之人,應該這么說,若是鄭驍云是反派,我是正派,素之的立場正邪難分。”
“為何”夏眠晚驚訝出聲。
“素之需要用錢,初來煙州,施展不開拳腳,為人所掣肘。后來也就真真假假地收了些禮,辦了些事。日久天長的,捆綁也就深了。這些事皇上也都知道,只是只要不是大是大非上有問題,皇上對于素之也就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但這件事不同,我們還無法確定背后的人是誰,有沒有鄭驍云,又同煙州的官場牽絆深不深。若是素之稍有放水,哪怕不是這條線上的人,也恐做了動作,打草驚蛇。你知道的,人性其實經不起考驗。我不可能拿我們的命,拿煙州城百姓的命去賭陳素之的人性。”裴言許的聲音聽起來平淡無波,這個時候,夏眠晚才發現,裴言許說的沒錯,他們就是一類人。
夏眠晚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找陳素之說的這些細節,發現也沒什么沒說的了,“裴大人,我不知道陳素之的問題,你從他那知道多少,我便說了多少。只不過,當時陳大人要找鄭驍云,被我攔住了。之后我留了個心眼,自己派人出去放哨了。”
裴言許轉身雙手背后,踱了幾步,問道“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夏眠晚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口“據我模擬的情況判斷,倭國的水寇應當已經進城了幾百人,只少不多。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應當還要持續放人,到時里應外合,打得我們陳國沒有還手之力。”
“你為何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