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請這日,夏眠晚早早地就起來打扮,西陽這邊不比京城,打扮得太過華麗容易惹了人嫉妒,打扮得太樸素又容易叫人看輕,所以從妝容打扮上就不可掉以輕心。
西陽的這些官眷收到了帖子也都一個個早早地到了,釵兒把人引進了花廳,上了第一道茶。
夏眠晚笑著請眾女眷喝茶,“這是今年新上的茶葉,我特意從京中帶來的,大家快嘗嘗。”
“是,多謝裴夫人。”眾人紛紛端起了茶碗,從端茶碗這一個動作,夏眠晚就記住了同知夫人阮夫人以及通判家的李夫人。
這兩人的喝茶手勢是專門學過的,是江南那邊的喝茶手勢。
“到底是京里來的,真是好茶。”李夫人贊道。
夏眠晚放下了茶盞笑著道:“李夫人一看就是懂茶的,是江南人士嗎?”
李夫人奇道:“真是神了,我確實是江南人士,夫人如何看出?”
夏眠晚笑著道:“你的喝茶手勢是江南那邊的傳統手法,我曾在江南待過幾年。”
李夫人眉開眼笑地打趣:“夫人真厲害!”
飲完了茶,夏眠晚大致也把這些夫人的名字和樣子再腦中過了一遍,其中有幾個打扮的特別樸素的,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夏眠晚笑著對著那幾個縣令夫人道:“今日,我夫君便要去下轄的縣里走訪考察,到時少不得你們家大人費心了。”
這些縣令夫人沒想到夏眠晚如此客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夫人客氣了,這是我們家大人應該做的。”
夏眠晚瞧著這幾位夫人雖不善言辭,看起來倒是淳樸,心中有了些打算。
“裴夫人,您不用如此客氣,為大人分憂是我們應該做的。”清月縣的縣丞夫人笑著道。
夏眠晚聽裴言許說過,清月縣算是西陽下轄的縣里相對貧困的縣,只是看這縣丞夫人的打扮……倒是不像。
岑夫人身上穿著的綢緞出自煙州許記,這個級別的緞子,一個月不過一百匹,煙州距離此地千里,這緞子到了西陽不得翻好幾番,縣丞一個月的俸祿才多少銀子,想到這夏眠晚看了如竹一眼,示意如竹記一筆。
昨日夏眠晚便同如竹說好了,若是她給一個眼神,如竹就需要把這說話的人記下,夏眠晚生完時哥兒和媛姐兒之后,總覺得記性差了好多,這才叫了如竹來記事。
聊了好一會兒,夏眠晚對在座地幾位夫人都有了一些了解。
“初到西陽,我準備了一些小玩意兒,不值當什么你們收著給家中的姐兒玩罷。”夏眠晚說著點了點頭,釵兒和環兒便端著兩盤子的錦盒出來了。
一眾官眷瞧著這手串流光溢彩的覺得有些稀奇,劉縣丞的夫人是秀才家的女兒,家底并不是很厚實,縣丞也不過是縣令的輔助,平時就是連知府夫人的聚會都去的少,乍一見如此好看的手串,不免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