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命了嗎”修諾總管尖叫起來,他面露驚恐,終于意識到學徒并沒有被他的花言巧語打動。
“殺了我,你也沒法活”
可這樣的威脅只是讓劍鋒更加貼近了他的脖子,尤利爾將騎士劍架在總管大人的肩上,迫使對方昂起頭來,渾身僵硬一動不敢動。
尤利爾甚至沒有思考他的話,他費了極大的力氣才克制住手臂的顫抖它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切開修諾的喉嚨了。
“卑劣之輩”學徒咬牙切齒。
“你讓整個四葉城的人都因此承受苦難,他們有什么錯”
“冒險者都在為了拯救這座城市而努力,你卻想要斷送所有人的希望”
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只覺得痛苦萬分。燃燒的酒吧和冰像中少女的臉頰同樣明艷,那火苗吞噬了過去,也即將燃盡他的靈魂。
尤利爾有些明白那些故事中復仇之人的心情了,當看到謀殺愛人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還以無辜的領民生命為代價茍且偷生時,沒人可以冷靜下來。
仇恨就像春風中的種子,在悲哀與憤怒的灌溉下抽芽生長。
然而劍刃下的貴族總管雖然臉色蒼白,但依然自恃身份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只是虛張聲勢而已。”修諾仿佛知道了什么他的破綻一般,目露輕蔑,胸有成竹地道“誰給你魚死網破的信心,小子,你知道為什么考爾德還沒趕到城里嗎”
也正是因為傭兵團的存在,學徒才沒讓修諾與外面的亡靈一個下場“諾克斯駐扎在城外。”
言下之意,傭兵們不會被亡靈之災波及,想要栽贓也無從說起。
“治安隊長維克托曾經是諾克斯的成員。他帶著隊伍,和那些冒險者攪和在一起,正在四葉城里調查人口失蹤的案件。”
尤利爾怔了一怔,正要說什么,修諾卻搶先道“他們就是諾克斯投靠加瓦什的證據,那些人死后變成亡靈,災難自城中爆發。”
“所以你不能殺我我可以給他們應有的榮耀,你不想讓你的同伴或朋友背負罪名而死、靈魂不能安息吧”
這話已是明白的威脅了,修諾總管承認了自己投靠死靈法師,他也不怕學徒說出去在貴族總管眼中,對方已經別無選擇了。
可他不知道喬伊正在插手四葉城的爛攤子,蒼穹之塔的使者是沒幾個靠譜的,但這份不靠譜也恰好讓修諾的算盤被打翻了。如果人們可以猜測到使者大人的一舉一動,那么這些人也用不著害怕使者了。
尤利爾也清楚,不管喬伊有什么目的,他起碼不是站在死靈法師一邊的。
城中的蘇生之所學徒不了解,不過他對年輕的使者很有信心;環階和空境的差距他在索倫的科普下也略知一二,因此只要撐過這段時間,喬伊就會趕到霜葉堡來。
那時候除非死靈法師逃回加瓦什,否則他肯定難逃審判。
尤利爾一肘打在他臉上,“唯有你才是罪惡之源,你這混賬”
這一下打得貴族總管頭昏腦漲,后面的女傭掙脫修諾的手臂,拼命向后退;房門外響起無節奏的咚咚敲擊聲,門軸摩擦著,發出即將崩潰的呻吟。
“該死的傭兵”修諾的尖叫與女傭不相上下。
學徒意識到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短時間改變一個人的本性,那是貴族的優裕生活和高人一等的地位日積月累出來的傲慢;它已經扎根深種在修諾威金斯的靈魂上,表面的和藹風度不過是虛偽的丑惡嘴臉。